南洋土著,但是在安南人心中,若是把吕宋土著跟他们相比,简直是在侮辱他们。向导心中不快,这洋人实在是太无礼了,不过面子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主要是安东尼奥确实大方,作为海军中将,东印度公司的高管,他给了向导一个荷兰金币,看在钱的份上,向导什么都可以不计较。
他立刻回答道:“不,将军阁下,这里的地形事实上并不适合伏击,因为禄平镇地势开阔,而且地形平坦,拐过前面那个弯,您就能看到,平原上孤零零一个镇子,如果敌人将军队放在这里,是找死,平原是最适合荷兰火枪队发挥的地方。”
安东尼奥满意地笑了笑,确实,他担心的是地形复杂的情况,毕竟这些土著在密林中移动更加灵活,他们有着地利优势,若是真有埋伏,荷兰军队还真不好对付。可若是在平原作战,那纯粹是找死,没有人能在东印度公司的火枪火炮下撑过一个回合。
大军继续前进,悠扬的竖笛声响了起来,军鼓有节奏地敲打,士兵们的脸上有些紧绷的神情再次放松下来,仿佛胜利已经在向他们招手。
“将军,卑职,卑职罪该万死,新安港丢了,是卑职的责任。”禄平镇,就在大半天之前,高衡的军队到达了禄平镇。
正如那个向导所说,禄平镇确实是孤零零伫立在平原上的一个镇子,方圆十几里都是平原,视野倒是很开阔。高衡的军队到达之后,立刻进驻,一个火铳营驻扎在镇子里,剩下的军队隐藏在镇子的后方。
这里是去谅山府的必经之路,所以张超的残兵带着老百姓赶到这里之后,正好跟高衡的人马汇合。他们虽然从新安港先行撤退,但是速度却并不比安东尼奥的军队快多少,也就是荷兰人担心被伏击,所以一直以较慢的速度行军,否则早就追上张超的残兵了。
一进入禄平镇,看到了严阵以待的兴华军,士兵们和百姓们这才松了一口气,很多人瘫坐在地上抱头痛哭,兴华军的战士们赶忙接应。该救治的救治,该后送地后送。在得知高衡本人也来到禄平之后,张超独自一人来高衡的军帐复命。
“快起来,你何罪之有?”高衡连忙一把扶起了张超道。
“我,我,弟兄们损失大半,码头也没了,还有许多百姓和商人命丧当场,大量的船只沉没,是卑职无能。”张超低着头道。
高衡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这件事的责任在我不在你,是我没有想到敌人会从海上登陆,也没想到安南人会跟东印度公司合谋,你们一千人的冷兵器军队,有没有多少火力,怎么可能是武装到牙齿的敌人的对手。但你放心,眼前这股敌人嚣张不了多久了,禄平,就是他们的葬身之地。”
张超进了禄平,发现这么多兴华军云集于此,就知道,他们要在此阻击来犯之敌,只是没想到,将军的决心竟然这么大,要将这股敌军消灭在此。
“将军,这支敌军火力很强,而且说实话,军事素养很高,跟安南军完全不一样。火铳队很能忍,一直到非常近的距离才开火。而且,令行禁止,以鼓点作为传递命令的手段,上官不发令,下面不开火。”张超沉声道。
高衡点了点头,东印度公司佣兵的作战能力他是清楚的,别看他们没什么军纪,吊儿郎当的,但是上了战场,这些人都是杀人的猛虎,若是没这点本事,东印度公司凭什么能称霸海洋两百年。
最重要的是,这些人求财,佣兵队伍里什么人都有,有荷兰人、佛郎机人、法兰克人还有倭人甚至是华人,但他们无疑都是精英,否则南征北战也活不下来,东印度公司也不会高薪雇佣他们。
“本将也知道他们精锐,但是我们兴华军,打的就是精锐。还记得我们在训练的时候常说的一句话吗?狭路相逢!”
“勇者胜!”张超坚定道。
他想了想又道:“将军,能不能让回来的将士们参战?弟兄们损失过半,大家都憋了一肚子的火,想给牺牲的战友报仇!”
高衡道:“你们刚回来,不容易,去阵后休息吧,以后仗有你们打的,现在最重要的是休整,恢复体力。”
“将军,我们能打,弟兄们不怕苦,更不怕死,我张超第一个报名。”张超抬头道。
“那好,我不想打击你们的积极性,但你们不能上第一阵,这是一次火铳对火铳,火炮对火炮的战斗,跟以往的战斗模式不一样,也是检验我们兴华军训练成果的一仗,将士们若能堂堂正正击败当面之敌,可以说,兴华军将会有质的蜕变。你们是冷兵器军队,这样,加入炮营,帮助他们搬运弹药。今日,我火铳旅、骑兵营皆在此,算上你们,总兵力五千,是一场大仗啊。”高衡说道。
张超还想再说,高衡却摆了摆手,能让他们加入炮兵已经算是不错了,未来战场,冷兵器部队终究是要全面淘汰的。
“将军,哨探来报,敌军到了!”正当高衡和张超说话的时候,范玉进来禀报,说是前方有了消息,荷兰人到了。
“好!说曹操曹操到,荷兰人肯定很自信,觉得在平原地区打遍天下无敌手,今天就叫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全军备战,所有人在镇子后方列阵,驻扎在镇子中的火铳营出镇子,在前方列阵,待本将发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