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上,哗啦一下,两百火铳兵一齐抽出了刺刀,安装在四四式上,一片明晃晃的刺刀展现在所有人的眼前。
“这!他们用的是什么火铳,怎么还能当长矛用?”郑森在千里镜中不断惊呼,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火器。
“突击!”郭俊良挺起刺刀,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杀!杀!杀!”五六十步对兴华军士兵来说就是小菜一碟,连后世的一百米都不到,将士们挺起刺刀,朝着城门洞发起了突击。
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刺刀在阳光下反射着骇人的寒光,城头的荷兰士兵们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还不投降的话,这群疯子会把他们都杀光。
“投降!我们投降!”此刻,恐惧已经占领了路易斯的脑子,断头台是后面的事情,如果不投降,现在就要死,这是人类的本能带给他的选择。
就在郭俊良冲进城门的档口,白旗在城头升起,城外的士兵和蒲德曼的水手们爆发出一片欢呼声,“胜了!我们胜了!”
郑森觉得自己好像是做梦一般,他喃喃自语道:“这?就结束了?”身边的副官们也是目瞪口呆,自己损失惨重,福建水师打了这么多次都打不下的热兰遮城,这个叫兴华军的势力,一个时辰都没到就解决了?
将领们面面相觑,郑森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好。他望着四周欢呼的水师将士们,感觉这一切都有些不真实。
“尊敬的将军阁下,请接收我和我的士兵们的投降。”两个时辰后,郑森和后续部队登陆,路易斯带着剩下的一百多残兵出城投降。他单膝跪在郑森的面前,递上了自己的佩剑。
郑森接过了佩剑,转身对景昭和蒲德曼抱拳道:“二位先生,此战,我郑森和麾下将士们寸功未立,胜利是兴华军获得的,我不应该接受荷兰人的佩剑。”郑森话音刚落,身后众将都是对景昭等人重重抱拳。
武将就是这样,有道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在战场上,强就是强,弱就是弱,没有什么模糊的界限。你打不下来,别人打下来了,那就得承认别人厉害。如此精彩的战斗给福建水师也上了一课,所有人都想不到仗还能这样打,兴华军除了在炮战中损失了数十人之外,攻城战中步兵只有十几人负伤,没有人死亡,这种战损比,只有在戚继光抗倭的时候才出现过。
郑森和手下将领都对这样的军队佩服不已,他更是起了结交的心思,既然对方的头领高衡想要跟自己认识,自己又何必端着,这么强的军队,自己巴不得认识人家。还可以引荐给自己老爹,福建水师若能有这样的友军,岂不美哉。
景昭摇摇头道:“我们只是路过,算是客兵,主将是郑将军,受降自然是将军的事情。”
蒲德曼上前用荷兰语对跪在地上的路易斯道:“滚回巴达维亚去,告诉范迪门,我的商队被他击沉了,这笔账他要用一百倍的代价来偿还。除非以后你们再也不染指南洋海域,否则,遇到你们,我们就打你们一次!”
路易斯这才发现,对方竟然是自己的同胞,这又是哪一路神仙,东印度公司怎么惹到了这种瘟神。这也就能比较合理解释为什么对方火力这么强大了,敢情他们队伍中有大量欧罗巴人。此刻,路易斯的脑海中不断翻腾,他在思考,这些人背后站着的到底是哪尊大神,是不是佛郎机人在背后支持?又或者是英格兰人?
应该就是这些人了,否则,他们哪来的这么强大的火力。路易斯心中暗恨,同时也为自己脱罪找到了借口,自己回去跟范迪门说他们有欧罗巴其他势力支持,范迪门应该会从轻发落自己。
这一百多残兵,景昭他们没有兴趣,交给了郑森处置,郑森也懒得跟他们废话,让路易斯自己弄艘船,赶紧滚蛋,滚回巴达维亚,永远不要再踏上台岛。同时对于岛上的土人,凡是帮助过荷兰人的,一律赦免,他们也是被迫帮忙,这不是他们的本意。同时,缴获自荷兰人的金银物资,返还给土人们一部分。
土著们对郑森感恩戴德,一个个痛哭流涕,发誓以后要跟着福建水师好好干。搞定了这些人之后,郑森便和众人一起进城视察一番。
热兰遮城的总督府内,郑森和景昭等人分宾主落座。这其实就是个二层楼的小别墅,原先是路易斯的办公区,现在自然成了郑森的临时指挥部。
众人刚坐下,郑森便抱拳道:“此番兴华军鼎力相助,大获全胜,本将实在是不知道如何感谢二位先生。这样吧,我是武将,就直接一点,请二位先生提条件,只要本将能办到,一定办了。二位先生莫要客气,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如此大捷,请务必给我这个机会。”
景昭和蒲德曼对视一眼,景昭道:“既然将军如此痛快,我们也不用藏着掖着了。说实话,此次我家将军派我们出来,是寻找新的贸易路线,既然遇到了将军,我们也知道这一片是福建水师的势力范围,从这里到倭国,都要经过你们郑家,所以,可否在此事上行个方便,援助一二。”
“哈哈哈,我当是什么事情,原来是这样。请二位放心,兴华军鼎力相助,我们福建水师铭记在心,请二位随我一起回福州,我会跟父亲当面陈述此事,父亲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一定会给兴华军大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