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这段历史高衡多少是知道的,李自成败亡的速度非常快,一片石之战惨败之后,大顺军几乎是被清军一路追着打,一年时间就把自己的地盘全部丢光了,就连李自成自己,在逃到湖北九宫山的时候,还被当地地主武装给杀死了。
大顺军辛辛苦苦鏖战十几年,好不容易建立政权,却在一夜之间拱手让人,白白便宜了满清。
高衡点了点头,形势确实非常严峻,要知道,南明小朝廷历史上也没支撑多久,清兵可以说是势如破竹。高衡反问道:“那总兵大人的意思是?”
“高将军,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郑芝龙在福建已经扎根,再让我回倭国那鬼地方窝着肯定是不可能了。一旦清兵南下,南边所有的兵力都会调动,我郑芝龙的主力虽然是水师,但是也免不了被征调北上作战,这些将士们跟着我南征北战多年,又要北上去迎战凶神恶煞的清兵,我实在是于心不忍啊。”说完,郑芝龙以袖拂面,装出一副悲伤的样子。
若是一般人,也可能以为郑芝龙是真情流露,但高衡两世为人,太知道郑芝龙是什么德性了,一个真正有着忠义气节的将领,是不可能投降满清的。郑芝龙说这番话的目的,无非就是他有其他想法,不想北上跟清兵硬拼。
说白了,郑芝龙肯定也想成为一方诸侯,貌似后来的隆武政权就是郑芝龙拥立的,并且隆武帝也成为了郑家军的傀儡。可是郑芝龙想这么干,那就这么干好了,为什么要跟自己一个外人说,而且自己还是从安南远道而来。
高衡心念电转,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可能,这家伙,不会是看上了自己的军队,想要自己加入他郑家军,壮大他的实力吧。
高衡想到这一点,酒意立刻醒了七分,立即将目光投了过去,他分明看见,郑芝龙正从衣袖的缝隙中在偷偷观察自己,虽然这目光是一闪而过,但还是被高衡敏锐捕捉到了。这家伙,原来一直都是包藏祸心,怪不得他亲自邀请自己过来呢,原来是看上了自己的军队。
也难怪,自己的兵马在热兰遮一战中表现抢眼,作为海上大盗,郑芝龙太明白荷兰人是什么实力了,自己能击败荷兰人,这种精锐部队谁不想要?
他回头看了看郑森,只见郑森还在跟卫队长范玉谈笑风生。郑森还是太年轻了,完全不知道自己老子是什么人。
高衡能想到,现在郑芝龙还在跟自己好好谈,可若是自己流露出不合作的意思,估计他就要强行扣人了。这家伙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他想当军头,却要把自己拉下水,侨民们好不容易在谅山府休养生息,生活刚刚有了起色,高衡是决不允许任何人破坏这个局面的。
高衡不动声色,依然装着醉酒的样子,舌头打结道:“总,总兵大人说的是,听说清兵都是三头六臂,不好对付,要不然辽东军怎么败了呢。弟兄们可不能白白送死啊。”
郑芝龙立刻道:“老弟说的是啊,但是朝廷一旦有命令,我又不得不从,所以啊,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不知道老弟愿不愿意听一听。”
高衡道:“大人请讲。”
“老弟兵强马壮,热兰遮一战着实让我开了眼了,没想到天底下还有这样一支兵马,既然老弟这么能干,窝在安南这鬼地方属实是大材小用,委屈了。像老弟这样的英雄豪杰,就应该有大展身手的机会,老哥我虽然不才,但还拥有福建一省之地,两家这么有缘分,老弟的军官又能在我军中学习,不如这样,老弟加入我们,我们一起共创大业可好?”郑芝龙说道。
随即他又打了自己一个巴掌,“哎呀呀,醉话,醉话,喝多了,喝多了,哈哈,老弟切莫放在心上,我只是爱才心切,说得远了。”
高衡看着郑芝龙的表演,心知,现在肯定不能当场拒绝,用什么回去整顿一下兵马的话来搪塞肯定也不行,郑芝龙生性多疑,一定会引起警觉。自己既然来了,恐怕就很难脱身,至少是不能离开大明的土地,所以现在要做的就是让郑芝龙放下戒备,让他看不出自己已经猜透了他的用意。
高衡拍着胸脯道:“大人,这怎么能是醉话呢,您是大明朝堂堂总兵,麾下兵马如云,我不过是化外之地一个小地主,无名无分的,大人能看上我,是我的福气。”
郑芝龙有些喜出望外,没想到高衡这小子答应得这么痛快,“这么说,老弟是答应了?”郑芝龙知道,酒话做不得真,高衡酒醒了说不定就会反悔,所以他立刻追问道。
高衡道:“大人都这么说了,自然是没问题的,我可不是喝多了乱说,这对兴华军全体来说都是个好机会。只不过,事起仓促,大人说起这事,我也没个准备。船队我带出来了,兴华军主力还在家里,要想来福建,非得坐船不可。”
郑芝龙马上道:“小意思小意思,老弟忘了我是什么起家的了,福建水师还能缺少船只不成?只要老弟答应,我立刻派船队把兄弟们都接来。”
高衡道:“这当然是没问题,不过我此次前来,不仅仅是来福州一地,想必郑森将军也跟您说了,大明故土我已经很久没来了,您也知道我原本是南直隶人士,这次来,怎能不回去看看,顺便游历一下闽浙、南直隶各地,安南的生活太苦了,我也想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