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进背后的冷汗已经浸透了小衣,幸亏是世子殿下提醒了他们,要防着兴华军使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否则现在地上的那些碎肉恐怕就有他韩进和身后边军的一分子了。
郑主在城头上差点把千里镜给捏碎,本以为骑兵绕后突击,兴华军基本上必败无疑,安南军就要锁定胜局了,可谁能想到竟然出现了这样的变故,大片的骑兵被扫倒,郑主的心都在滴血,那可是他最精锐的部队啊,就这么白白损失掉了,甚至连敌军使用了什么武器都看不清楚,可以肯定的是不是火炮,爆炸是从地面上突然出现的,应该是提前布置了什么陷阱。
但是好在,韩进这家伙还算是聪明,好像还有大量骑兵没冲上去,被保存了下来。郑主觉得,回来之后是不是应该好好表彰一下韩进,说明这家伙还有些头脑。可如果郑主知道,韩进这么干是以牺牲勋贵子弟为代价的,恐怕他就笑不出来了。
战场上,虽然韩进和边军将士们感到背后一阵恶寒,但是好在,死的不是他们,而且对方的三板斧应该是抡完了,火铳火炮还有炸药包都没了,那么,就让敌军直面安南边军的怒火吧。
“勇士们,他们的招使完了,跟我杀啊!”
“杀啊!”
三千多边军骑兵信心倍增,现在还有什么能阻挡他们的攻击。
正在阵中指挥的高衡猛然回头看见了背后的状况,此前,他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正面和两翼,背后因为有定向炸药包助阵,他倒不是太担心。但是恐怕高衡有些低估古代安南人的智力了,他们可不是化外蛮夷,而是跟倭人一样,一个善于学习的民族。吃一堑长一智,郑祚不傻,不会在一个地方摔倒两次。
定向炸药包虽然取得了战果,但却不是决定性的,敌军骑兵还保留了精华力量,现在全部冲上来,让兴华军一阵骚动。
高衡的心脏怦怦直跳,他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冷静。“震天雷全部扔出去,不要保留,长枪列阵,不惜一切代价挡住他们!”
“吴荣,炮兵顶上去,用手铳!无论如何扛住对方骑兵的冲击,方阵不能垮!”高衡大声下令道。
炮兵因为需要操纵火炮,不可能跟步兵一样携带太多的单兵装备,所以高衡优先将生产出来的燧发手铳装备给了炮兵和骑兵。现在情况紧急,部分火炮需要散热,炮兵不能投入炮战,那正好,把手铳抽出来,先把对方骑兵给顶回去再说。
吴荣当然也看见了宋志那边的危急情况,他知道,这时候决不能耽误。“将士们,把手铳抽出来,跟老子上!”吴荣拔出腰间手铳,第一个冲了上去。
炮兵的心态跟步兵不一样,步兵往往要直面第一线的战事,而炮兵往往是在后面提供远程火力的角色。所以在军队之中,两军都是同袍不假,但作战的时候难免会有一些取笑的情况发生。比如步兵就总是说炮兵不过是躲在后面抢人头的角色,哪有他们步兵英勇善战。所以炮兵将士们一直是不服气的,但是没办法,他们就是技术兵种,不可能顶到一线去跟敌人拼刺刀。
但现在,终于有了这样的机会,炮兵们一个个跟在吴荣的后面嗷嗷叫,拔出手铳就跟了上去。
安南边军骑兵打马狂奔,韩进已经能看见对方士兵脸上的表情。他大吼道:“杀上去!一个不留!”
宋志也在鼓舞士气,“步兵第二旅的弟兄们!狭路相逢勇者胜!我兴华军!”
“必胜!必胜!必胜!”一千将士放下手中火铳,捡起放在地上的长枪,立刻组成了枪阵,枪头如林,直指敌军骑兵。不少士兵奋力投掷出了手中的震天雷,在一声声爆炸中有不少敌军骑兵被炸翻,但是震天雷的破坏力有限,对于骑兵没有造成太大影响。
边军骑兵纵马越过一地的碎尸,韩进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凤嘴刀。轰隆一声,骑兵跟兴华军步兵猛烈撞击在一起。咔嚓咔嚓断裂的声音不断响起,也不知道是人体骨头的断裂还是长枪枪杆的断裂声,总之好像连惨叫声都没有,就像是不同方向涌过来的波浪,在一瞬间汇集。
边军骑兵皆是重装骑兵,虽然战马本身没有防护,但是安南边军骑兵也是全身重甲,跟清军马甲差不多,可谓是武装到了牙齿。连人带马的重量加上加速度,根本不可能是步兵能抵御的,况且宋志的长枪兵仅有五排,双方第一轮接触,长枪兵的阵型便被冲得七零八落,甚至有不少安南骑兵已经杀入了梯形大阵的中心区。
宋志额头渗出黄豆大的汗珠,他娘的,千算万算,没想到阵型竟然在自己这里被突破了。
呜~更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传来,宋志大惊道:“不好!是战象!”
韩进的冲击分成三个梯队,第一梯队是人头盾牌,第二梯队是骑兵主力,第三梯队则是象兵,用来彻底摧毁敌军阵列,谁都知道,一旦被战象突入兴华军大阵核心地带,恐怕一切就全完了。
保皇军那边,黎维佑已经命令手中的全部骑兵出击助战。但是一来保皇军的战斗力本来就不强,二来黎维佑手上的骑兵少得可怜,只有七八百人,装备也不怎么样,上去了也是杯水车薪。可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事关复国大业,输了就是万劫不复。
千钧一发之际,吴荣带着一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