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会拒绝,只是老身说的也是实话,石柱宣慰司虽然不大,但扼守四川东边的门户,有我们在,张献忠就不能从东面出川,所以该防守的地方还是要防守,所以老身盘算了一下,石柱宣慰司能出战的兵马是五千人。”
“什么,老太君,这?”说话的人是秦翼明,也是秦良玉的大侄子,现阶段石柱宣慰司兵马事实上的主将,目前的官职是总兵。
秦良玉说出五千这个数字,别人不知道,他秦翼明太清楚了,事实上,他们用于各地关隘防守的兵马就已经达到了六千之数,石柱宣慰司几个城池也要分兵防守,若是按照老太君这么干,就等于将石柱宣慰司除了关口守军之外的兵力全部抽调一空了。等于是唱空城计,如果这时候大西军前来攻打,万一打破哪一处关隘,他们就再无一兵一卒增援,敌军可以长驱直入了。
“老太君,不可。”又有三名大将站出来,正是秦拱明、秦佐明、秦祚明三人,他们一个副总兵,两个参将,跟秦翼明一起并称石柱宣慰司四大护法。几个人同时站出来反对,想必也是算到了这么一来兵力极为空虚的缘故。
几员大将站出来反对,再次把沐天波闹了个大红脸。秦良玉怒道:“精忠报国,这四个字你们都忘记了吗?石柱宣慰司固然重要,可云南这么大一块地方更加重要,做事不要只看眼前。你们想一想,若是云南被沙定洲彻底占领,万一跟张献忠之流同流合污,那么大明西南将会全部沦陷,你们自己看看地图,大明现在手中还剩下多少地方。也就是闽浙两广以及云贵地区,损失一个云南,朝廷将退无可退,清军大兵压境,连个回旋的余地都没有啊。”
秦良玉这话一出口,秦翼明等人都不说话了,谁不知道老太君说得对,如果从整个大明的角度看,他们一个小小的石柱宣慰司算什么,总不能跟整个国家相比。
秦良玉道:“你们也别以为我老糊涂了,说实话,张献忠这狗贼,老身真没放在眼里,我石柱宣慰司同仇敌忾,别说尚且有数千兵马防守各处关隘,就算只剩下一千人,张献忠也休想越雷池一步。”
随即她转身对沐天波道:“老身借小公爷五千兵马,两千白杆兵,三千步兵,由秦翼明亲自率领,秦拱明当副将,秦佐明做先锋。另外让万年和万春两个人跟着,年轻人要多出去历练,在战场上才能快速成长起来。至于石柱宣慰司,老身这把老骨头还能顶住,老身亲领兵马镇守,由秦祚明当副将,都明白了吗?”
秦良玉一下军令,当即恢复了她当年领兵作战时候的气势,不愧是大明第一女将,不怒自威,秦良玉命令一出口,几乎是不容置疑。
所有人立刻叉手抱拳道:“末将领命!”
马万年和马万春二人更是无比兴奋,他们自从进入军营以来,多是跟流贼进行摩擦作战,没有大规模作战的经验,此次出兵云南,沐天波也说了,对方少说十万人,这么大规模的战役他们也是第一次参加,作为年轻人,不可能不兴奋,两人摩拳擦掌,准备在战争中大展拳脚。
沐天波立即起身回应道:“老太君高义,在下拜服。”说罢就要跪下给秦良玉施礼,秦翼明连忙扶住他道:“小公爷不必如此,既然老太君已经下令,宜早不宜迟,未免夜长梦多,末将这就去调集兵马,小公爷在这里稍待两日,两日后全军拔营出发。”
沐天波得了秦良玉的肯定,心中万分高兴,当晚,秦良玉也在石柱宣慰司大摆宴席,给沐天波接风,沐天波身后几员沐王府大将跟秦良玉手下大将也是英雄惜英雄,大家推杯换盏,宾主尽欢。
与此同时,沙定洲的残兵败将也过了安南和大明的边界,退入了云南境内,这一仗下来,沙定洲元气大伤,关键是兵马的士气被打没了,本来击败沐王府,攻下昆明,沙定洲麾下各部都是士气如虹,现在到了安南,吃了这么大亏,部队一下子被打回原形。沙定洲使出雷霆手段灭了其他几个土司,强行吞并了他们的兵马,这才没出大乱子。
但沙定洲自己毕竟也是领兵之人,他知道,这个方法太霸道,造成的后果不可预料,如果他后面能反败为胜,自然没事,若是不能,自己的人马顷刻间就会分崩离析。他们的部落当中,肯定还有大量忠于他们的人,自己总不能将这些人全杀了,所以一旦局势对自己不利,这些人肯定会反水。
目前摆在沙定洲面前的是两个问题,一个问题是,兴华军会不会打过来,如果他们真的敢打进来,沙定洲该怎么防御。另一个问题是,北面还有个沐王府残部在那里,沙定洲虽然占领了昆明,但是位置非常尴尬,等于是被包夹在中间,两面作战是兵家大忌,至少应该先集中兵力吃掉一个才行,两害相较取其轻,沙定洲只要不傻,就知道打沐王府是最好选择。
所以退入云南之后的沙定洲,一方面养精蓄锐,一方面补充人马,主力损失了一半,加上昆明驻军,目前他只剩下六万多兵马,必须将其恢复到十万人的水平,好在把这些年积载的家底全部掏出来,还是能满足这个需求的,不说多精锐,至少应该跟卫所兵是一个档次。
沙定洲招兵买马,沐天波跟秦翼明带着搬来的五千救兵从贵州借道,往曲靖府的方向赶,曲靖府的人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