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人,他们发现,棉甲正面竟然真的被打穿,并且弹丸没有完全碎裂,而是卡在了木头假人的身体内,这也就意味着,如果此刻南怀仁打击的是真正的人体,那么在一百五十步的距离上,此人即便是穿了棉甲,也是必死无疑。
士兵举起了手中红旗,大喊道:“成功!”
虽然南怀仁等人听不见一百五十步外传来的声音,但是看到红旗挥舞,南怀仁顷刻间流下了激动的泪水,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喊着,“上帝啊,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卜弥格和孙和鼎等人拥抱在一起,庆祝试验的成功。
看见众人激动的样子,成子龙缓缓道:“怎么样,宋先生、卜先生,你们可以说说今天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了吧。”
南怀仁从地上起身,提着火铳来到了成子龙的面前,“军师,我是设计者,就让我来说吧。”
南怀仁缓缓道来,原来,早在一年半以前,南怀仁就在研究一种新式火铳,当时四四式刚刚研发出来不久,高衡在视察制造局的时候提过一嘴,他当时说,如果能有一种火铳,射击精度极高,射程极远,可以让射手躲在某处,在超远距离击杀对方将领或者有价值的目标,岂不是能加速战役的进程,但是现在的制造工艺实在是太原始,根本不具备这样的条件,四四式基本已经是当时水平的极限了,要想研制下一代大批量装备的火铳,恐怕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其实南怀仁是误会了高衡的意思了,高衡当初发出这样的感叹,其实是冲着线膛枪去的,作为后世的优秀军人,高衡当然明白线膛枪和滑膛枪的区别,这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没有可比性。他也知道,一百多年后,世界上才出现了线膛枪,倒不是说现在的人想不通这个概念,而是你即便就把线膛枪的原理告诉南怀仁,没有精密的机床,怎么在枪管里面车膛线啊,这不扯淡吗。
所以高衡也就懒得提了,作为穿越者,懂得知识没用,关键你要能把后世的知识变现,如果不能变现,你就把原子弹图纸画出来,南怀仁也造不出来啊。
可是高衡后续不提,不代表南怀仁没听见他的话,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南怀仁倒是根据高衡的话,一直在孜孜不倦做实验。只不过,他的方向完全不是线膛枪,因为他也没有线膛枪的概念,但是火器大师就是火器大师,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他居然有了一个天才的想法,就用现有的条件,提高滑膛铳的射程和威力。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试验,他总算是拿出了第一款样品,没想到,这杆新式火铳一上来就爆发这么大威力,简直是让大家开了眼。
简单介绍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成子龙便问起这杆火铳的原理。
南怀仁立刻说道:“传统的火铳制造,先以铁条五十根、钢条五十根横直交叉组成长约两尺半、宽一尺有余的料堆。然后将之置于炉火中烧至赤灼,以焊锻为一块,复用强大之压碾器将之压缩成十二毫见方之小条,再绞扭并锻平之。再以此种小条杖三至五根为一束,碾之使平,绞扭之使左右互转成为一布条状,然后绕之于一薄铁管上使成圆形,其直径大小大致与所制火器之管体直径相等。”
他顿了顿道:“于是将薄铁管毁坏而将如是制成之钢管修之、锉之,使其内外平匀而管口适与所需要之口径相等,然后再加附铜或锡之工作,枪铳之管即成。经用化学酸液攻蚀,管体上之花纹即显露矣。其之所以须将钢布绕于管上,盖系横置钢之脉络以增其对火药爆发之抵抗力也。”
成子龙点点头,“本人是军师,对于军械制造一窍不通,南先生这么一说,才感到火铳制造的复杂,我们兴华军能发展到今天的程度,实属不易。”
南怀仁又道:“我刚才说的,只是最简单的火铳铳管制造方法,兴华军有了宋先生加入之后,使用蒸汽机的机械之力制造铳管,加上各个环节人员工作细致,原材料质量过硬,才有了四四式火铳。可如今我手中这杆火铳,制造难度更大,光是铳管,四四式这种标准根本不行,还需要反复打磨,反复修正,简单说,一百个四四式铳管,都不一定能找出一杆这种火铳能用的管子。”
成子龙张了张嘴巴,这就有些夸张了,一百个四四式铳管都找不出一个质量过硬的?成子龙道:“如此说来,这杆火铳生产如此复杂,岂不是没有量产的价值?”
南怀仁道:“不仅是火铳本身,弹丸也是重点。”
成子龙这才想起来,刚才看到的弹丸确实怪异,南怀仁从口袋中又掏出一个,递给了成子龙,成子龙拿在手中一看,眼睛瞪得滚圆,“这,这是?”
原来,成子龙手中的弹丸跟他认知中的弹丸完全不一样,怎么形容呢,应该说是圆形铅弹后面加装了一个羽箭的尾翼,而这个弹丸还不是真正的圆形,应该说是一个半圆形,或者说是比半圆多一点的形状。如果成子龙见到后世的羽毛球,就应该想到,这个弹头的形状就跟羽毛球的底座一样,然后加上一根短杆,短杆上有铁片,就像是弓箭尾部的羽翼一样,形成四瓣尾翼。
南怀仁笑道:“军师,这就是我研制的尾翼弹头,你可以理解为跟弓箭一样的原理,箭支射出去之后如何保持稳定,尾翼起了很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