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竟然出现了这么多皇帝,瞿罕早就忧心忡忡,这个事情定不下来,各个政权就会自相残杀,消耗本就不多的明军力量。事实果然跟他预料的一样,明军自己开打,让瞿罕痛心疾首,可是他远在琼崖,手上也没什么像样的兵马,想干预也没办法,只能望洋兴叹,直到堵胤锡的到来,一切得到了改变,让瞿罕看到了阻止战乱的希望。
如果是高衡来,可能没什么说服力,但堵胤锡前来,事情就完全不同了。瞿罕下令解除了防御,兴华军也是秋毫无犯,高衡自然就能在府衙跟瞿罕一叙。
“这位是?”瞿罕起身道。
堵胤锡道:“哦,让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沐王府的高衡将军。”
瞿罕努力检索了一下,确实没听过这个名字,不过也不奇怪,沐王府远在云南,瞿罕不认识很正常。他立刻拱手道:“原来是高将军,失敬失敬。”
如果是以前,文官是理所当然看不起武将的,但今非昔比,现在谁掌握兵权谁就是大爷,大军登陆琼崖,瞿罕当然要客客气气,只是他有一些不明白,他们是从哪里弄来这么多船只把军队给运到琼崖的,永历政权有这么强大的组织能力吗?只是这种场合,他不好开口问,只能先寒暄一番。
高衡抱拳道:“瞿大人明事理,让琼崖避免兵灾,确实厉害。眼下,建虏大军压境,在下以为,各部明军,不论派系,不论官职,应当精诚团结,共同抗击建虏,怎能自相残杀。今绍武政权主动攻击西南,实为本末倒置,亲者痛而仇者快也。”
瞿罕一惊,没想到眼前这位高将军竟然跟他的想法完全一致,不禁有惺惺相惜之感。瞿罕拱手道:“将军一番肺腑之言,跟某不谋而合,两广内战,某痛心疾首啊。”
高衡道:“好在还不晚,如果有更多人能意识到问题之所在,也许局面会好很多。比如广州知府宋应升,在下听闻其素有贤名,如果能争取他的支持,让他上书绍武政权,改变方略,会不会对日后的战局更有帮助?”
瞿罕点点头,表示高衡说得很有道理,如果能争取更多跟他想法一样的官员,让两家罢兵,然后形成合力对付建虏,岂不是更好。
其实高衡一直想争取宋应升,当年宋应星来谅山府,他就不止一次跟宋应星提过关于宋应升的事情,但是宋应升一心侍奉大明,不愿意来谅山府,即便是宋应星多次修书,宋应升也不为所动,这就让高衡有些头疼。见到瞿罕之后,高衡就想,既然他可以让堵胤锡来劝说瞿罕,瞿罕作为广东的官员,跟宋应升多少有交情,能不能靠他来争取一下?
高衡还未开口,瞿罕便道:“这样吧,本官亲自去一趟广州府,面见宋知府,跟他当面陈情,本官在琼州为官,跟他同在广东官场,交情还算不错,宋知府乃是勤政爱民的好官,我想,应该有劝说的余地。”
高衡和堵胤锡对视一眼,虽然两人都有各自的小九九,但目前目标是一致的。高衡想争取宋应升,堵胤锡想争取绍武政权,这样他日后到永历帝面前,也有足够的资本来实现自己的政治意图。
堵胤锡当即拱手道:“如此,就辛苦日有跑一趟了。”
高衡立即道:“卫所兵不堪用,我派卫队亲自护送瞿大人。”
瞿罕深深看了一眼高衡,说实在话,今日的选择,一方面是因为他自己的政治理念。一方面也是形势比人强,人家大军压境,又是火铳又是大炮,还有骑兵,自己琼州府的卫所兵拿什么抵挡,别的不说,瞿罕虽然是文官,多多少少也懂点军事,对方的火炮一架起来,他就知道没什么悬念,火炮那碗口粗的黑洞可不是闹着玩的。
当高衡的兵马登陆崖州的时候,蒲德曼就已经带领一部分舰队绕道前往琼州府了,高衡做好了打一仗的准备,如果瞿罕不识时务,那就海陆同时进攻,拿下琼州府。就在高衡于府衙内做客的时候,就已经有港口的士兵来报,说是有明军舰队停靠。堵胤锡解释这是他们的舰队,瞿罕才放下心来。
高衡道:“瞿大人可以乘坐我们的炮舰,这样也安全一些。”
翌日,瞿罕登船前往广州,琼州到广州坐船用不到两天,瞿罕此去,兴华军提供了两艘炮舰和两艘运输船,以蒲德曼的希望号为先导,一艘盖伦船殿后,两艘运输船居中。再让范玉带一个精锐火铳连队保护瞿罕,实际上也存有监视的意思。
从一开始,瞿罕就已经处于弱势地位,他能看得出来,人家本来可以用强,但现在好言好语跟自己对话,如果自己不识抬举的话,琼州恐怕就要遭遇兵灾,瞿罕可不想自己治下出这样的乱子,琼崖全岛有近百万百姓,若是遭遇兵灾,又是孤岛,后果不堪设想。自己只能尽量配合,以免百姓受难。当然,他也确实想拜访一下宋应升,赶紧把两家打仗的事情解决了。
数艘船只扬帆起航,瞿罕看见那完全不同于中原样式的西洋船,心中疑窦丛生,这些人怎么看都不像是西南明军,倒是跟他们广州明军有些像,要知道,广州水师当中曾经也编入过少量佛郎机士兵和战船。可永历帝是哪里来的西洋船,瞿罕只能把这个疑问压在心底,既然有堵胤锡作保,想必是有更深层的缘由。
“陛下,陛下,捷报!”广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