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双鞋本来是许斯炀挑来给许斯洛当生日礼物的。
为了买这双鞋,许斯炀差点把临城所有的鞋店都逛一遍,最后还是托了在国外的朋友精心的挑选了一双寄回来。
怕放在家里被发现,一拿到快递许斯炀就藏到了酒吧来。
结果还没等到许斯洛的生日到来,他就以这种形式送了出去。
唉,谁让他是个疼弟弟的人呢,见不得弟弟有一点不舒服。
不过,看许斯洛的神态,似乎很喜欢这双鞋,许斯炀顿时觉得一切都值了。
揽过许斯洛就准备离开,路过调酒台时,许斯炀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等哥一下,哥有点事差点忘记办了。”
跟许斯洛说了一声,许斯炀又折返回调酒台前,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张折了角的小卡片。
许斯洛跟了上去,视线不经意的往那张卡片上瞥了一眼,那是一张名片,上头的名字和地址,许斯洛觉得有些眼熟。
“警察既然已经来过这里,那这家酒吧距离被细查也不远了。”
许斯炀把名片放在桌面,食指按住上方推至苏白面前,正了正神色继续道:“我有一个朋友的哥哥也是开酒吧的,最近他有一家新酒吧在准备开业。”
苏白没看那张名片,闻言抬头朝他投去不解的目光:“那人认识我?”
许斯洛不经意的视线一转,便看见了苏白那双好看的丹凤眼。
灯光从侧方照射过来,些许的光落在他的眼里,从许斯洛的角度看过去,眼瞳变成了好看的琥珀色。
苏白比许斯炀矮了一截,甚至比他还要矮上一些,看人时需要微微抬眼,眼皮上会压出一条细细的褶皱。
口罩遮住了下半张脸,却没有遮住那耸起的山根,许斯洛盯着那张口罩,竟有些好奇这位的下半张脸会是什么样子。
苏白平日里没少被人用视线打量,早已经习以为常。此时被许斯洛这么看着,心底竟泛起几分不好意思。
但是他也只是眸光晃了两晃,拎着口罩往上扯了扯,并没有出言打断。
“他上次跟我来过。”
许斯炀才没发现自家弟弟把人家盯不舒服了,还好心的指着自己的嘴角帮苏白回忆。
“就是那个这里打了一个唇钉的男人,他走的时候跟我说,如果你有意愿,他那里调酒师的位置便给你留着。”
“这个是他的名片,如果这家酒吧干不下去了,你可以去他那里试试。”
许斯炀说完便没管苏白是什么反应,毕竟他也只是传个话,话传到了就行。
一转头见许斯洛竟然无声无息的跟上来了,他有些意外的问:“你怎么跟上来了?”
许斯洛这才回过神,“我来看看你还有什么事情没做完。”
“话说,那是张文崇的名片吗?”
许斯炀点点头,大步迈开往外走。
许斯洛跟上去,不解的问:“张文崇的酒吧可不是什么干好事的地方,你怎么还帮他宣传起来了。”
“不是我帮忙宣传,是张文崇点名要他。”
“你这话什么意思?”
陈叔就把车停在酒吧门口,许斯洛打开车门坐上去,不依不饶的继续追问:“张文崇不是自己说不喜欢男生吗?怎么会点名要那个前台?”
许斯炀听了他这话后笑了起来,觉得他这弟弟看起来聪明,实际上天真的有点可爱。
“我的好弟弟哦,那人可不是个普通的前台,他叫苏白,是个调酒师。”
“等他去张文崇那里工作了,我带你去尝尝他的手法。”
一想到那个张文崇,许斯洛就一阵犯恶心,还要去他的酒吧,他才不干。
“那还是算了,你也少跟他来往,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对许斯洛提起张文崇的这个态度,许斯炀早已经习以为常。
张文崇同样是富家子弟,读完高中便没上学了,让老爷子拨了点钱,自己开了几家酒吧。
在许斯洛的印象中,张文崇就是一个不务正业,无所事事,不贪财但巨好色的大变态。
他们俩的第一次见面,许斯洛就被张文崇贪色下流的模样恶心到在车上吐了一路。
从此之后,许斯洛便把张文崇连带着他的所有酒吧都划入了黑名单。
张文崇是圈子里出了名的玩得花,这人根本没有真心。
在他眼里,与他在身体上交好的那些女人不过都是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罢了。
张文崇曾公开表明自己不喜欢男人,这次却点名要苏白一个男生,许斯洛都不敢想,如果苏白真的去了,会是一个怎样的下场。
算了,那个苏白他也不认识,替一个陌生人瞎操心什么,说不定人家也看不上这个叫张文崇得畜牲呢。
雨势逐渐转小,车窗上不再有新的雨水滴落,许斯洛才降下车窗。
窗外车水马龙,霓虹闪耀。
许斯洛却怎么也忘不掉那双眼睛。
“周恪礼,我想回家……”
黑车刚驶出警察局,乔安便缩在周恪礼怀里小声说了一声。
周恪礼把人搂紧了一些,应了下来。
“哥,我们不去老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