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粥翻滚着冒出白雾。
炸得金黄的小肉丸香气扑鼻。
感官的刺激消融了晨起的困乏。
沈雪禾从背后抱住陆存,依恋地贴在他的身上,“你回来了。”
直到现在,她都觉得好像一场梦。
陆存:“嗯,我回来了。”
她在这里,他肯定会回来。
火候差不多了,他用灰烬压灭炉中的余火,洗了洗手。
回过身来,却看到她泛红的眼眶。
“相公,你是不是受了好多苦啊?”
“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伤疤……”
声音颤抖着,泪水倾泻而下。
沈雪禾知道那边形势不好,实行的是军政一体,可是想着他是去当官的,又不是真的从军。
她怎么也想不到,大大小小的新旧伤疤能够在他的后背连成一片。
触目惊心。
昨夜看到以后,她一晚上都没有睡好。
手指轻轻地抚上去,隔着衣服都能感到凸起的疤痕。
“这该多疼啊……”
一直以来都是他在照顾她,他受伤的时候,她却不在他的身边。
陆存语气轻松地说道:“都是些小伤,也就刚开始疼一下,你不是给我送了药吗?”
“叶大夫配的那个药真的很好用,抹上去麻麻痒痒的,伤口很快就好了。”
“后来那药还在军中普及开来,多亏你惦记着我。”
温暖的指腹擦过她的泪水,“你是最好的娘子。”
“不说这个了,娘子,我们去吃饭吧。”
……
陆存的厨艺不减反增,沈雪禾吃着饭,嘴巴不停地夸夸。
两人的眼神交融着,很是甜蜜。
“喵——”
是刺耳的猫叫声。
“它,是一直坐在这里吃饭吗?”
好破坏气氛。
这猫叫什么来着?忘了。
沈雪禾不好意思地说道:“雪团就喜欢趴在我对面的高凳上吃饭,不看着我它吃不香。”
“你放心,它不会到桌上来的,你们挨着坐也……还好吧,可以培养一下感情。”
雪团撅着屁股冲着陆存甩尾巴。
陆存:“……”
沈雪禾瞪了雪团一眼,补充道:“它年纪小,有点顽皮,相公,你不要和它计较。”
“它一只猫,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喵!”雪团高高地仰着头。
陆存牙痒,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猫!
又胖又馋还没有礼貌,一上来就给他下马威。
他担忧地看着雪团:“我听说猫儿脾气不好多半是病了,回头我找个兽园的大夫给它瞧瞧吧。”
“它这么胖,对身体负担很大吧。”
“已经吃了这么多了,剩下的就给它收起来吧。”
沈雪禾有些犹豫,她以前也不是没试过让雪团少吃点,可是一看到它那郁郁寡欢的样子,就中途放弃了。
陆存见她意动,继续劝道:“娘子,溺爱不是爱,你不想看到它活蹦乱跳的样子吗?”
沈雪禾:“……那好吧。”
丫鬟很快撤下了猫饭。
雪团探着脑袋,向陆存发出低吼,时不时地露出牙齿以示威胁。
沈雪禾担心陆存不喜欢它,解释道:“它平时不这样的,可能是身体不舒服。”
“认生,处久了就好。”
陆存笑着说:“没事儿,它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他伸出手去揉雪团的脑袋,还没等手完全落下,雪团便迅速扬起爪子,在他手背上挠出了血痕。
“雪团——”沈雪禾生气了,“把它抱走。”
“相公,对不起,我给你抹药吧。”
她现在见不得陆存受伤。
“雪团今天太不像话了,我回头就去训它,以后把它放远一点儿吃饭。”
“小事而已,娘子不必挂怀,雪团本性不坏,我来教教它就好了。”
这就是爱屋及乌吗?
沈雪禾被陆存感动了,“相公,还好有你。”
……
当沈雪禾二人在家腻歪的时候,皇宫里的沈若云干了一件大事。
众目睽睽之下,她捅了盛弈一刀。
当着建安帝的面。
被带走的时候,她笑出了眼泪:“你们不是都瞧不起我吗……哈哈哈……”
盛弈利用她,建安帝也不过是拿她寻乐子。
沈若云沉溺于皇宫的浮华,心里却清楚得很。
像他们这些所谓的天潢贵胄,都是些心思阴暗居高临下的小人。
皇帝亦是薄情之人。
刀刃迅速从后面刺进盛弈的身体,很顺利。
“这是你应得的!”
利用她、伤害她,怎么可能不付出代价!
沈若云不是忍气吞声的性子。
不枉费沈雨茗曾经对她的教训,让她知道穿破皮肉需要多大的力道。
如果盛弈死了,沈雨茗就会成为寡妇。
一举两得。
沈若云现在秉持着及时行乐的理念,在看到鲜血那一刻,她真的很开心。
这一生算是她白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