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昂也把求助的目光落到楚厌身上,但楚厌完全没有要救场的意思。
“朕...定会为了江山社稷努力。”
此时的楚子昂脑子里乱七八糟的,面对杀过无数人的楚戎直视过来的眼睛,那些帝王术啊,用人之术啊,全都抛诸脑后了。
楚戎见状也只是微微一笑,躬身回了座位。
他无意让楚子昂下不来台,不过是想借着由头针对楚厌罢了。
谁知道楚厌并不接招。
宴席上楚戎带的几个中将都喝高了,嚷嚷着要比武,一时间表演的舞台变成了擂台。
一个手背上有大面积狰狞疤痕的将士阔步站至中央,朗声问道:“传闻摄政王剑术了得,曾斩杀过数十人,属下在边疆与外敌正面厮杀时也习惯用剑。”
“不知是否有荣幸和摄政王比试比试?”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
虽说楚厌贵为摄政王,权势滔天,但面对刚刚凯旋归来的将士,是万万不能打击,不能得罪的。
楚厌原先有些走神的思绪拉回,黑眸睨向中将时满是漠然。
只见他凉薄一笑,修长的指节握着酒盏,众人这才发现那令人闻风丧胆的摄政王实际上看起来有些削瘦。
“多谢将军抬爱,只是本王近日来身体不适,动不了武。”
“摄政王身体不适还喝这么多酒呢?”
武将不像文官那般会察言观色,想到什么就脱口而出了。
“王妃和本王一同病倒,借酒消愁罢了。”
两次拒绝就是给中将最大的颜面,那名中将还想再说什么,就被一旁的兄弟闹哄哄拉着去比武了。
楚戎终于上上下下去打量楚厌,借着喝酒掩住面容,嘴角勾起森寒的笑。
酒过三巡,大多将士都醉醺醺,楚厌喝完面前的那壶酒就起身离开。
杜山跟在他身后往潜龙殿走去。
看着楚厌冷冽的背影,不太敢靠近。
按照太医嘱咐,楚厌是不能饮酒的,实际上杜山今晚也阻拦了,但楚厌还是执意要喝。
说是不喝难免心中郁结。
杜山表示看不太懂,之前摄政王救回长宁公主,看到她孱弱躺在床榻上都不曾这副模样。
倒像是....
回到宫殿,楚厌摆摆手让所有人退下,自己脚步虚浮地走进姜卿休息的房中。
姜卿没睡,就看到楚厌一步步朝她走来,手又轻轻箍住她的脖颈。
楚厌喜欢这样能够掌控姜卿的感觉。
“长宁,为何要给我下药?”
他眼前闪过今日喝的那碗药,楚厌不知道姜卿用了什么方法让那副药混进别的东西,但她就是这么做了。
其实楚厌不想去怀疑姜卿,但除了她,没人再有机会悄无声息地把药变成伤及他身的毒药。
“对不起。”
姜卿承认了,楚厌的脸色却变得危险。
“我答应过楚戎...”
“不会有下次了。”
她甚至连解释都没有,就只是干巴巴地道歉和保证。
姜卿想过几个理由,但她不能把真实原因全盘托出,只能像今天这样。
楚厌瞳孔微颤,那双桃花眼里填满痛苦,良久,他苦苦笑了一声,松开禁锢姜卿脖颈的手,把姜卿纳入自己怀里,下巴抵在她的长发上。
他想恨她,像从前那样,却做不到。
就像姜卿做不到和他解释。
他只是沉沉地叹息。
姜卿抓着他的衣领,“楚厌。”
“我必须这么做。”
时光遥遥回到从前,楚厌想起曾经也有人在他面前这么说过,说她必须这么做。
姜卿窝在楚厌怀里听他的心跳声,兴许是因为情绪波动,他的心跳很快,又因为今日吐了好几回血,身上带着淡淡的血气和药味。
楚厌低下头去嗅姜卿身上清淡的昙花香气,像是一头困兽在寻找自己的安慰。
杜山守在门外一直担心着里面的动静。
其他人不知道,但他可知道摄政王在面对长宁公主时那非同一般的态度。
杜山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态度,一开始他觉得楚厌讨厌姜卿,甚至有些恨她,到现在演变成了一种近乎于扭曲的爱意。
楚厌的暴戾他是见识过的,他担心如娇花一样的长宁公主出事。
好在一夜平安,无事发生。
朝野之上的氛围愈发紧张,楚戎暗中紧锣密鼓地进行着争夺皇位的安排。
其实有时候楚戎想到他是和楚子昂在抢皇位就觉得荒谬,也就只有楚厌这样的人会面对皇位毫不心动,甚至找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推向皇位。
楚维峰和他共谋多年,自然明白自己的父王对那个皇位垂涎已久。
在他回来的这几天他收到众多官员前来面见和他商议的消息,都想要探听他对皇位的兴趣,包括曾经隶属于他父亲楚维峰的旧部。
历来争夺皇权不是尔虞我诈就是踩着别人的骨血,在楚维峰失势后,他的党羽几乎被楚厌剔除了大半,如今还留在朝廷的,都对楚厌有着怨怼。
“楚将军,这天下原本就该是楚王和您的,那摄政王背后做局让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