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众人的目光看向自己,燕珩神色淡淡道:“你们不是都将本王视为谋逆之人,意图凌驾皇权之上了么?本王此刻若还不收敛几分,岂不是坐实了诸位大臣的猜测?放心,只要陛下醒来,遵照陛下的意愿,本王愿意交出手里的兵权。”
此话一出,齐渊顿时嗤笑了一声,似乎并不相信燕珩会甘心放弃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权势地位。
“摄政王这话说的,还真是让人很难相信啊!”
燕珩漠然道:“那你呢?这里是燕国的皇宫,燕国的地盘,六皇子身为客人,不去前厅喝茶用膳,跑来这里做什么?你在打什么主意?”
被燕珩这么一点破,大臣们这才反应过来,齐渊这样的人并不该出现在这里,今日发生之事,全然是燕国皇室的秘密,岂能被旁人知晓?
“六皇子,这是我们燕国的事情,还请你离开。”
有位大臣充满警惕地看着齐渊。
“咳咳!”
就在这时,皇帝在太医的施针之下,突然咳嗽一声,清醒了过来。
“父皇醒了!”
靖王就站在距离皇帝最近的那个位置上,一看到皇帝有了反应之后,立刻就激动了起来,兴奋大喊。
然而这时皇帝的脸色却异常的难看,他瞪大了双眼,努力地张口想要说话却根本无法发出声音来。
眼前的太医表情古怪,在他身上扎的那些银针,让他感到痛不欲生,似乎也正是因为这些银针才让他说不出话来。
“啊、啊啊!”
皇帝痛苦地发出嘶吼,试图引起燕珩的注意,让他发现到自己此刻的不对劲。
然而,靖王却直接挡住了他的脸,让他的表情无法被旁人瞧见。
“父皇您不要着急,有什么事情只管同儿臣说,儿臣一定会保护好您,也会保护好太子皇兄的!”
靖王十分紧张关切地说道,他的背影在一众大臣们看来,是十分的孝顺皇帝,可是却没有人注意到,此刻他面对着皇帝的那张脸,眼里满是兴奋的光芒,蓬勃的野心彻彻底底的展现在了此刻这张微微扭曲的脸上。
“徐太医,你快告诉本王父皇他究竟是怎么了?还有太子皇兄为何会突然发疯?”
靖王开口问道。
他身旁那位徐太医,就是刚才给皇帝诊治的那人,此刻一脸严肃道:“陛下与太子殿下应该都是中了毒,不过这二者中的毒并不相同,陛下所中之毒,虽然并不致命,但是却无法言语,且十分痛苦,若在十二个时辰之内没有找到解药,很可能就会暴毙而亡……”
“至于太子殿下中毒之后,便神志不清,理智全无,恐怕再也不能恢复清醒,就算微臣用药让他短暂的清醒,只怕最终还是会恢复原样,再度发狂。”
听闻这徐太医一番话,靖王故作惊讶道:“竟然这么严重!到底是谁如此心狠手辣,给父皇与太子皇兄下药!本王一定要将此事调查清楚,绝不放过下毒之人!”
说着,他的视线便冷冷地扫向了众人,然后故意在姜晚宁的身上停留了片刻。
“本王听说,姜四小姐最擅长制香,开了一家药香阁,所制作的香料都是有着药效的,其中不乏还有一些带着毒性的香料,有可以使人短暂失去意识的迷香,还有一些能致人于死地的毒香……”
靖王缓缓说道,似是对她的事情了解颇深,同时她的眼神也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靖王殿下莫不是在怀疑,今日太子发狂,陛下中毒,是本郡主所为?”
姜晚宁仿佛听到了一个有趣的笑话,毫不客气道,“可我怎么觉得,靖王殿下更有理由这么做呢!你为了争夺储君之位,与某些不怀好意之人联手对付太子殿下,让太子与太子妃离心离德,随后又派人对他下毒,刺激他发疯发狂,同时还带着一群被收买的大臣,胁迫陛下废黜太子,将权力交到你的手中……”
“姜晚宁!你简直放肆!你污蔑本王也就罢了,居然还敢污蔑这些对父皇忠心耿耿的老臣!”
靖王面色微沉,直接怒吼了一声,却并没有表现出多少愤怒之情,他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意料之中地在众位大臣的脸上看到了愤怒之色。
“靖王殿下说得不错,微臣如今年纪一大把了,可不敢被人收买!庆宁郡主讲话还是要有证据的!”有位上了年纪的忠正老臣十分愤怒道,显然他自诩清正,与靖王并无关系。
眼前的大臣人多势众,而且有一部分也是真的被蒙蔽了的老忠臣,姜晚宁不敢得罪,便转向靖王道:“那靖王殿下怀疑本郡主,可有证据?”
靖王冷冷一笑,道:“现在本王自然是没有证据,只是提出了怀疑而已,不过本王也想问问庆宁郡主,可愿意让宫中嬷嬷搜身看看你的身上,是否藏有毒药呢?”
“不行!”
姜晚宁还没说话,冷初煦便果断拒绝道,“对女子当众搜身,是莫大的羞辱,且不说晚宁是郡主身份,更何况,靖王不过空口白话随意指控,并无任何的证据,凭什么对她搜身?”
说着,她便毫不犹豫地挡在了姜晚宁的身前,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仿佛谁要是敢硬来,她便会毫不犹豫动手。
不过此时,靖王倒还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