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琰此刻依旧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并没有察觉到眼前之人想要避嫌的紧张,他只觉得自己的妹妹不肯原谅自己,脸色愈发地难看,眼眶也逐渐变得通红,一副即将要哭出来的样子。
姜晚宁赶紧道:“我还有事,阁下请自便……”
说着她还特意扫了一眼四周,发现并无人注意到自己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但同时,她也不禁觉得有些奇怪,今日居然没有看见齐渊。
她以为,就算齐渊并不想理她,但今日的场面,他定然是要出现的,并且以此向众人证明他如今和纳兰家族捆绑在了一起。
而且,既然他之前都已经那般高调的让所有人知道齐渊和纳兰家女儿的婚约,那么今日的他,理应和自己站在一起才是。
可是,姜晚宁扫了一圈之后都没有在人群中看见齐渊的身影。
就算是因为今日前来的宾客人数太多,姜晚宁眼神不好没有发现齐渊的身影,但她被姜琰纠缠,若是以往的齐渊,必定会第一时间上前来替他解围,只要有齐渊在身边,那么不管姜琰想和她说什么,她都不需要担心避嫌之事了。
“阿宁,你先别急着走,我有事要和你说!”
眼看着姜晚宁转身,姜琰的语气之中带上了几分急促,他将糕点盒子收好,然后直接拉着姜晚宁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一脸凝重道,“今日纳兰府里进的人太多了……会很危险,所以,我必须跟在你身边保护你。”
“什么意思?”
姜晚宁脸色也是微微一变,蹙眉道,“有什么危险?还是你得到了什么消息?若是真的要出事,那我也不会和你站在一起,你觉得,你能保护我?”
她和姜琰就不是习武的苗子,万一真的遇到什么麻烦,他俩只会互相拖累,根本就保护不了对方,倒不如分开得远一些。
只是看着姜琰那凝重的面色,姜晚宁也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纳兰家想要将这场及笄礼办得盛大一些,原本也无妨,毕竟家大业大,能撑得住场面,也能给纳兰家日后带来益处。
但同时,接纳的客人人数太多,就容易出现一些问题,比如说……居心不良之人,便可轻而易举地混入宾客之中,极容易出现意外。
姜晚宁之前拉着纳兰锦玉说话,就是有这方面的担忧和顾虑,只是她无法改变即将发生之事,只能选择接受,防备,提醒。
姜琰的这番话,显然是引起了姜晚宁的重视,她也就顾不得避嫌了。
因为现在的她,也算是半个纳兰家的人,所以纳兰家的事情,她也有责任,若要出事,她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然而,姜琰却摇了摇头,一脸凝重道:“具体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也不清楚,只是……我查到前几日有一支商队在进入扬州城后,突然就销声匿迹了,怎么都查不到去向,我怀疑这些人有问题,或许就是冲着齐渊和纳兰家来的,我怕你被波及连累,所以……阿宁,你能不能先跟我一起离开纳兰家?若是今日无事发生,我便送你回来,若是当真要出事,以你我二人的状态,只怕毫无自保之力,反而还会成为拖累……”
“不能。”
听完姜琰这么一番话,姜晚宁的脸色明显凝重,想也没想便果断道,“纳兰家的事情,与你并无任何干系,你既然察觉到危险,就速速离开吧,别受到牵连了。但我不会走,如今我是纳兰家的养女,纳兰家也算是我半个家,做人岂有遇到危险就丢下全家自己逃命的道理?不过今日还是多谢你的提醒,我会尽可能保全自己。”
“不不不,阿宁,你若是不走,我也绝对不会丢下你自己走的,你知道的,我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我就算是豁出这条命,也一定护你周全!”
姜琰一脸笃定地说道,望向她的眼神之中,满是坚定之色,俨然一副要为她拼命的架势。
姜晚宁看他这个样子,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不知道他到底哪里来的勇气说这样的话……虽然姜晚宁自认为自己并无多少自保之力,但好歹她作为纳兰家的养女,齐渊手中的棋子,还算是有几分价值,万一出了点什么事,他们一定会想办法保全自己。
但姜琰就不一样了,他对于齐渊和纳兰家并无任何价值,而且又毫无自保能力,一旦出了点什么事,他就只能像上次一样当靶子送死,还要连累身边之人。
想到这里,姜晚宁突然抬眸问道:“二哥,你身边的那位红衣姑娘呢?她在哪里?”
“阿煦,出来吧!”
姜琰之所以敢开口说要保护她的那番话,依仗的自然是冷初煦那一身武艺了,他想得很好,万一遇到什么危险,他就让阿煦先带着姜晚宁离开,他断后就是了。
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地出现,今日的冷初煦穿着格外低调,气息也十分收敛,站在人群中很难让人注意到她。
看到冷初煦的身影,姜晚宁放心了一些,从怀里取出一枚十分精致的小瓷瓶递给姜琰,道:“二哥,这是我送你的香,你闻闻。”
听到姜晚宁这话,姜琰感觉到她态度的改变,眼前瞬间一亮,想也没想便接过了姜晚宁手中的瓷瓶,受宠若惊地打开闻了一下。
然后只一瞬,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