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叶贤继承了老爹叶方城的优良基因,已经露出了与生俱来的奸商嘴脸。
“州府对于青云县的武备,向来重视。”
“毕竟本地义军,蠢蠢欲动。”
“每个县城都不安全。”
“需囤大量军械,以备不时之需。”
“除去这三百精锐衙兵之外,想必武备库里还余下不少甲胄,与其扔在库房里积灰,不如出让给我一批。”
刚才还笑呵呵的陈塘,一听这话,脸色骤然一变,不可置信道:“贤儿,你可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民间私藏甲胄者,以谋反论处!私藏尚且如此,监守自盗,变卖甲胄,更是弥天大罪。”
“再说了,州府每年都要派人来县上清点甲胄,若是数目对不上,舅舅可就倒了大霉了,贤儿你可别害我。”
见陈塘如此紧张,叶贤也不啰嗦,直截了当:“五十两银子一套,除铠甲刀盾外,还要加上弓箭,每一套配二十支箭矢。”
听到叶贤的言论,陈塘心中已是惊涛骇浪。
这生意不光做不得,连谈论都不能谈,这可是夷平九族的大罪!
陈塘眉头紧锁,压低嗓音,小声阻止
叶贤:“你这小子,真是胆大包天,便是连你爹也没这等胆量。”
“你哪来的回哪去,就当你我舅甥未曾见面,刚才的话也一并烂在肚子里,切莫再提及。”
对于陈塘的反应,叶贤一点都不意外。
毕竟贪污受贿,只要不触及其他官员的利益,就算是东窗事发,也有周旋余地。
而售卖甲胄一事,一旦抓住便是杀头大罪。
说白了,风险与回报不成比例。
这也是为什么,纵使官员再贪,也很少打武备军需的注意。
但来都来了,叶贤又岂能空手而归?
当即好声好气地劝说:“舅舅,你怎么这么迂腐?那些甲胄扔在库房里落灰,不如换成真金白银实在。”
陈塘见叶贤不死心,不由眼睛一瞪。
“都把话说得这么清楚了,你怎还是执迷不悟?”
“莫不是把整个叶家都害死,你才甘心?这可不是钱的事!”
叶贤心里一阵纳闷。
自己这位舅舅,莫不是改邪归正了?
叶贤决定再试最后一次,若实在谈不妥,只能另辟蹊径。
叶贤咬了咬牙,嗓音一沉:“每套甲胄,我给你六十两银子!”
陈塘眼睛瞪得犹如牛铃铛一
般,似乎是被气坏了。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油盐不进,好赖不分?”
“我都跟你说了,这不是钱的事!莫说六十两银子,便是一百两,我也不会卖给你!”
叶贤不怕陈塘开出天价,就怕他咬死了不松口。
如今,乱世当道。
地方官员,尤其是县令一级,换人比换衣服都快。
无论是门阀豪族,还是义军,亦或者是山匪。
都够县令喝一壶的。
军械物资,不能卖!
但若是遭到了义军山匪的劫掠,性质就不一样了。
到时候,随便找个替死鬼,往县令位置上一推。
之后的事,可就不归陈塘管了。
叶贤没好气道:“您说的也是!盗取武备军需,乃是弥天大罪,若是七十两银子,这风险还值得冒一冒。”
陈塘轻哼一声,义正言辞道:“七十两?呵,九十两都不行!”
叶贤一拍大腿,咬紧牙关:“超过八十两银子,我还是回去玩竹盾藤甲吧。”
陈塘拖着下巴,若有所思,斟酌片刻,也是一咬牙:“为了八十两犯下这等大罪,实属不值!若是……只取刀盾甲胄,不取弓箭的话……这风险倒是值得一冒。”
叶贤
直截了当地补了一嘴:“八十五两银子,你若是再还价,我就不认你这个舅舅了,逢年过节你别上我家送礼!”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陈塘也只好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罢了罢了,八十五就八十五吧,毕竟咱是亲舅甥,不好为了这点钱伤了和气。”
“只是,本官向来清廉,在这青云县风评甚好,若此事败露,本官岂不是晚节不保?”
“你若能为本官私人补助个几百两银子,寥做安慰就好了。”
叶贤被气笑了。
陈塘头顶的乌纱帽,都是叶贤老爹给买的!
至于清廉、风评?该不会是在说你自己吧?我呸!要不要脸!
叶贤敢打包票,只要叶家今日放话,不再支持陈塘,明天一大早,陈塘就会被百姓插起来,挂在城墙示众。
不过为了做成生意,再加上都是自家人,叶贤也不好撕破脸。
“总共是一百套甲胄,八千五百两银子,取个整,我给你九千。对了,武备库里有多少箭矢?”
陈塘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十万支。”
叶贤一愣:“这么多?”
陈塘耸了耸肩,理所当然道:“上面每年都会拨发固定军需物资,三百衙兵每年消
耗箭矢六千支。早在我上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