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贤肝都在颤,感觉这十万两银子有点烫手,但考虑到做生意需要本钱,叶贤只能鼓起勇气收下这笔钱,然后一拍胸脯:“放心吧花姐姐,我叶贤向来一诺千金。”
“我呸!”花春流啐了一口,鄙夷至极:“一个连自己亲爹都坑的败类,我岂会信你?”
撂下狠话,花春流便消失在夜色中。
几乎是叶贤刚收起银票,一阵诧异惊呼,便从不远处传来。
寻声望去,萧月凝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堂口,正在翻看甲胄。
“叶贤!你先前说……买下了整个青云县武备库,难道是真的?这……这些甲胄,可都是朝廷制式!”
纵使见过无数大风大浪,萧月凝仍旧被惊了一下。
“这……这件锁子甲,与我祖传的甲胄相比,也差不到哪去了,不愧是出自朝廷工匠之手,绝非民间工匠能够相提并论。”
萧月凝看叶贤的眼神变了又变。
这臭小子,难道真有通天本事?
居然连县衙武备库都能买下来……
萧月凝不可思议道:“叶贤,你老实跟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县令不杀你就算了,怎么可能还会与你做生意?”
看着萧月凝被刷新三
观的震惊模样。
叶贤不由一阵窃笑:“当家的,这你就不懂了,正所谓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堂而皇之的去贿赂县官,自然会被严词拒绝,但私下里,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如今饥荒一眼看不到头,鬼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缓过劲,山匪无力劫掠,县衙也无力剿匪,大家都这么耗着。”
“如今饿殍遍野,贪官污吏纵使是搜刮民脂民膏,也无处可刮,总得想点办法,捞点外快吧?不然这官当着还有什么劲?”
萧月凝眉头一皱,心想不愧是叶家之子,说出这般惊世骇俗的言论,也不奇怪。
尽管……
萧月凝仍觉得匪夷所思。
但看着眼前这些做工精良的甲胄,萧月凝便意识到,叶贤之前组建凌月堂的言论,绝非空穴来风,而是实实在在动了真格。
只要凌月堂能强盛起来,黑鹰寨自然是一荣俱荣。
萧月凝心中暗暗得意,脸上却一如既往的平静:“如今人手有了,甲胄也有了,是不是该加紧训练了?待到凌月堂兵强马壮,我才好向圣王禀报州府围剿一事。”
叶贤神秘一笑:“别急啊,再给我十日时间!”
闻言,萧月凝眉目微颦:“如
此,距离州府大军来袭,也不过剩下十几日,来得及吗?”
叶贤拍着胸脯保证:“当家的,你还不信我?”
四目相对,感受到叶贤眼神中的自信,萧月凝只好放手一搏。离开之前,萧月凝突然想起什么,小脸闪过一抹彩霞。
“你今夜又不回去睡了?”
此言一出,萧月凝脸上阵阵发烫,连忙补充:“你敢误会,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这几日,那该死的刺客,又频频出现在咱们冯云山庄地界,又有两个别寨的弟兄遭到毒手。你若被那鼠辈遇到,恐害了性命。”
说到这,萧月凝眼神透着熊熊杀意:“此贼人不除,本寨主誓不为人!”
感受到萧月凝身上的腾腾杀气,叶贤不由一阵缩脖子。
万一当家的知道,那贼人已经成了叶贤的债主,非把叶贤脑袋拧下来不可。
花春流也是!凭她的轻功,还不是来去自如?老杀山庄里的弟兄做什么?显得你武功高?
叶贤连忙满脸赔笑:“当家的,您放心,有凌月堂的弟兄在场,晾那贼人不敢造次。”
萧月凝眼神一凝:“也就是说,你今晚不回了?”
叶贤点了点头:“嗯,比较忙。”
萧月
凝二话不说,扭头便走。
这就生气了?
叶贤挠了挠脑袋,一脸懵逼,自己又说错啥了?没有吧……
算了!女人心海底针。
叶贤不再理会,将甲胄清点完毕后,便叫来林英,指着面前的甲胄,吩咐道:“你带几个弟兄,把上面的红布,全都换成黑色。装扮方式,也稍稍变化一些,免得被人发现是朝廷制式甲胄,那可就完蛋了。”
说到底,买卖甲胄,乃是诛九族的大罪,一旦事发,以陈塘的德行,势必要把叶贤供出来,到时候整个叶家都得跟着连坐。
这一夜,叶贤便在临时堂口凑合了。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叶贤便在哼哈二将的护送下,前往县城。
几乎是叶贤前脚刚走,刘奇便出现在后山脚下。
“这个该死的叶贤,还算个鸟的人质?寨子进进出出不说,还有专人保护!”
一旁的弟兄,满脸向往:“不止如此,还能与当家的共处一室,这种人质,我也想当啊。”
“想你奶奶,想瞎你的心!”刘奇反手一巴掌,打的那弟兄眼冒金星。
看着叶贤的背影,刘奇咬牙切齿:“叶贤,你给我等着,我就不信抓不住你的把柄!
”
“来人呐,给我跟上去,看看这厮到底在搞什么鬼。”
“另外,想办法去后山查探一番,看看后山整日有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