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没有半点怜悯,直接抓着女子的头发拖拽起来,往肩上一扛。
在场的山匪,则是兴奋无比,冲大胡子不断投来“钦佩”的目光。
叶贤站在寨门,表情错愕震惊。
眼前的虐杀盛宴,以及之前下山看到的饿殍惨状,无不刺激着叶贤的心脏,更是一再的突破甚至是践踏,作为人的底线。
“都他妈给老子住手!!!”
叶贤攥着拳头,拼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怒吼。
紧接着几个箭步冲到人质身边,冲着周围略有错愕的山匪,怒目而视:
“你们还算是人?简直是禽兽不如!纵使身处礼崩乐坏的乱世,也应当留有做人的最后底线!
“你们虐杀无辜百姓,以此为乐,何止是令人愤慨?简直是天怒人怨!就该被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一直以来,叶贤都不断告诉自己,身处乱世,这些山匪落草为寇,也是身不由己。
他们因为饥饿而绝望麻木的眼神,至今还回荡在叶贤的心头。
可是叶贤做
梦都想不到,当解决了温饱问题后,这些山匪的真面目,就逐渐暴露了出来。
身处文明社会的叶贤,太低估人类的邪恶一面,更是天真的以为,人性本善。
事实,无情的抽了叶贤一耳光。
同样是没了活路,为何其他人宁可饿死荒野,宁可背井离乡变成过街老鼠一般的饥民,也不肯落草为寇?
叶贤不否认,山匪中有像萧月凝,哼哈二将,林英这样的身不由己者。
但绝大多数落草者,皆是如同眼前的山匪一般,本性就恶,遇到磨难,便直接弃明投暗。
“这些百姓已经活的如此艰难,你们怎么下得去手?他们都是人,活生生的人,不是阿猫阿狗,更不是你们的玩物!”
“青云县生存环境越是险恶,百姓越少,这片土地就越糟糕,如此恶性循环,总有一天,青云县会变成一片不毛之地。”
“就算不是为了自己,哪怕是为了子孙后代,你们这群猪狗不如的东西,也至少干点人事吧!”
众山匪看叶贤的眼神,无
比诧异。
紧接着,众人的目光从诧异转变为鄙夷,最后沦为不屑。
阵阵嘲笑声,此起彼伏的汇聚而来。
“姓叶的,你读了两年书,真把自己当成学究了?居然在我们面前讲这些臭道理,也不怕笑掉大牙。”
“叶贤,我劝你少管闲事!弟兄们整日憋在山庄里,早就闲出个鸟了,好不容易找点乐呵,你当什么搅屎棍子。”
“就是!你扯了这么多长篇大论,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你自己?”
“叶家乃是青云县首富,你这富家子弟,岂会在乎百姓死活?还不是担心百姓跑光了,你叶家赚不到钱了?”
“那狗县令陈塘,是你舅舅对吧?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舅舅干的龌龊事,罄竹难书,你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给山庄供点粮食,就把自己当成救世主了?可以对我们吆五喝六了?我呸!你算什么东西!叫你一声先生,是看得起你,别特么给脸不要脸。”
众山匪,对着叶贤指指点点,口诛笔伐,哪还有当初求
粮食时的摇尾乞怜?
温饱思淫欲,这“淫欲”可不只是男女之事,更囊括了人性所有的恶!
就在这时,叶贤发现身后的人质,看自己的眼神变了又变,起初是感激,到了后面就成了纯粹的疑惑。
他们心里都有一个共同疑问,叶家公子,怎么会出现在这贼窝子里?
这也就算了,传闻中那个无恶不作的纨绔子弟,居然为了帮他们求情,不惜与周围凶神恶煞的山匪反目?
只可惜,还不等他们捋清头绪,几个大汉已经冲了过来,乱刀便往人质身上砍,一时间哀鸿遍野。
叶贤想要阻止,却被几把拉扯开。
之所以不杀叶贤,只因叶贤还有价值。
众山匪的“玩性”雅兴,全都被叶贤搅合了,心中怨恨之余,只管将人质乱刀砍死,没有为什么,屠刀在谁手里,谁就是真理。
叶贤几次冲上来,都被强行推开,刘奇抓住机会,趁乱一脚踢在叶贤胸口上,这一脚下来,只觉得胸口发闷,天旋地转。
这场杀戮盛宴,
不只是猛虎寨,整个风云山庄全都有份。
就连齐寰的手下,那些貌似浓眉大眼的实诚汉子,也有不少人在场凑热闹。
看着一个个无辜平民倒在血泊里,叶贤双目布满血丝,哪怕差点被踢断气,还是咬着牙扑上来。
“你们这群疯子,都睁开眼睛看看,这些无辜的百姓,全都是你们的缩影!当你们断粮,蜷缩在地上挣扎,只求一口饱饭的时候,你们与他们有什么区别?如今吃饱了,你们非但不感恩,反倒挥起屠刀,白眼狼,全都是白眼狼!”
叶贤的呼喊,起不到任何效果。
没有人理会叶贤,只管将眼前这些碍眼的人质砍杀,处理掉便是,转眼间,现场就只剩下一个少年。
准确来说,是个孩子,目测顶多十一二岁。
叶贤不管不顾地扑上去,紧紧将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