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眉目,叶贤这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一半了。
叶贤伸手搂住陈塘的肩膀,奸商嘴脸显露无疑。
“舅,红姑是我的会计……咳咳,账房。”
“那院子专门用来存放白酒,这些白酒有多金贵,你心里也有数。”
“万一磕磕碰碰,把整个县衙卖了都赔不起。”
“你跟下面交代一声,今晚就别去红姑小院查了。”
陈塘反手也搂住叶贤的肩膀,压低嗓音。
“大外甥,咱都是在家人,肯定不能查自家的仓库啊。”
“不过你也知道,知州大人也在咱们青云县,万一他跟着一起来,这事可就难办了。”
叶贤现在对‘难办’这个词,异常敏感。
难办,就是能办,但要付出点代价。
陈塘这个狗官,黑起来,连自家人都要讹上一笔,真特娘的无利不起早。
不过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花点钱倒也没什么,叶贤当即许诺,送给陈塘一摊子青云五粮液。
陈塘眉开眼笑,这一坛子酒,就要好几千两银子,立刻拍着胸脯保证,绝不打扰红姑小院。
送走陈塘,叶贤背着手,站在自家大门口,看着街道,心里暗暗琢磨。
本打算立刻去一趟红姑小院,但考虑到城里
都是‘自己人’,倒也不必太过急切。
只要不是飞鱼卫和知州大人,亲自出面,此事就没什么风险可言。
按照时间推算,新一批的白酒,应该已经运进红姑小院了,今晚就可以开始销售。
手里有了银子,必须买一批‘种苗’,把养殖园那边搞起来。
这事,还得求老叶。
叶贤暗暗打定主意,在家里多住几天,跟老叶修复一下父子情,顺带着把种苗的买卖敲定。
就在这时,一阵尖叫声从面前传来。
“啊?!”
“是叶贤,快跑。”
一对父女,正巧从叶家大门外经过,见叶贤站在门口,吓得三魂去了七魄。
那老汉从地上抓了一把灰,往闺女脸上胡乱抹了两下,带着花容失色的闺女,迈步就跑。
还没等叶贤反应过来,身后便响起一声怒喝。
“站住,跑什么跑!”
两个仆人,冲出大门,一前一后将父女二人堵住。
这俩恶仆,叶贤有点印象,高高瘦瘦的叫‘必旋’,矮矮胖胖的叫‘保胜’。
必旋张开双臂,拦着惊慌失措的父女,满脸坏笑。
“呦呵,张老汉,今儿算你运气好,我家少爷刚回来,你有福了。”
说着话,必旋打量
了一眼瑟瑟发抖的女子。
“嚯!起先我还以为是你儿媳,合着是你闺女。”
“你闺女早年间不是嫁人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一听是张老汉的闺女,保胜连忙转身冲叶贤大喊。
“少爷,是张老汉的闺女咧。”
“别看张老汉‘糙老梆子’一个,他闺女可是水灵得很,当年城里不少后生都提过亲。”
“这糙老梆子,担心被少爷发现,非要把闺女远嫁。”
必旋兴奋不已:“张老汉,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你闺女给我家少爷瞅瞅。”
张老汉已经吓得老泪纵横,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两位爷爷,求你们高抬贵手,留我们一条活路吧。”
“我家闺女,乃是良家妇女,可使不得。”
张家闺女也顺势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生怕自己被掳进叶家,被叶贤那个混蛋糟蹋了。
若真如此,夫家是不能回了,怕也只有投井一条路了。
必旋啧了一声,满脸不耐烦。
“嘿,你个老梆子,给脸不要脸是吗?”
“我家少爷看上你家闺女,那是你的福分,有机会抱上叶家大腿,你个臭泥腿子还不知道珍惜。”
保胜从后面,对着张老汉的屁股就是一脚。
“嘿嘿嘿,你嚎啊,怎么不嚎了?”
“嚎破喉咙也没用,县令都是我家少爷的亲舅舅!”
张家父女已经彻底绝望,摊在地上,一个劲的抹眼泪。
就在这时,张老汉听到身边传来一阵脚步声,扭头看去,发现叶贤背着手朝这边走来。
张老汉命好也命苦。
好的是,闺女和儿媳皆是惹人羡慕的俊俏。
苦的是,闺女和儿媳都被叶贤盯上了。
往年间,自家儿媳就没少被叶贤调戏,儿子受不了这股窝囊气,大病一场,至今卧床不起。
整个青云县的百姓,任谁被叶贤欺压凌辱最甚,除了那王屠户,也就是张老汉了。
张老汉心里一发狠,从怀里摸出一把锈迹班般的镰刀。
“叶贤,我跟你拼了!”
张老汉颤颤悠悠的从地上爬起来,还没抡起镰刀,就被保胜一脚踹躺下了。
“你个狗日的,敢在我家少爷面前亮‘带刃的’,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张家闺女扑在老汉身上,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冲迎面走来的叶贤,苦苦哀求。
“少爷,我爹老了,经不起这么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