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说道:“时辰不早了,老奴还得回去伺候陛下,殿下您好生休养着。”
说罢王承恩便躬身退了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朱慈烺嘴角露出了一丝得逞的笑容。
他娘的,这老姜真辣眼睛,下次这法子老子再也不用了!
朱慈烺从枕头下面摸出一根老姜块,用力的扔在地上。
……
翌日,北京城上空飘着细细的雪花。
本是睡懒觉的好时候,可朱慈烺却起了个大早,他打算去给他的老爹崇祯和母亲周皇后请安。
铜镜前,朱慈烺伸直双手,而黄大宝则在给他穿着衣服。
镜中,朱慈烺穿着典型的大明服饰。
四爪金龙袍服,头上是黑色纱帽,腰间佩戴着白色玉带,脚底是厚底的朝靴。
“我既然来到这个世界,得到这个身份,那么,我就不会让这个华夏大地最后一个汉族王朝再次陨落!”
看着镜中英气逼人的自己,朱慈烺的眼神十分坚定。
门外,东宫禁卫早早的在等候着。
傅定远三人自然也身在其中,三人均身着一袭黑色铠甲,手扶腰刀,在东宫门前站的笔直。
朱慈烺出了门,对三人点头示意后,便低头进了准备好的轿子。
在众人的簇拥下,朱慈烺坐着轿子穿过重重宫门,终于到了乾清宫殿外。
刚到
门口,朱慈烺就看见王承恩指挥着几个小太监端着洗漱用品从里面出来。
不用说,崇祯又熬了一个通宵。
“父皇可是通宵未眠?”
“回殿下的话,这几日闯贼大军在山西一带闹得厉害,辽东的军饷一时也筹措受阻,陛下甚是忧心……”
听王承恩这般说,朱慈烺暗自摇了摇头。
“那就劳烦公公通禀一声。”
见朱慈烺这般客气,王承恩躬身笑道:“劳烦不敢当,陛下稍后,老奴这就去禀报皇爷。”
片刻之后。
“儿臣参见父皇。”
一进殿内,朱慈烺就看见龙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
崇祯抬头越过奏折看了朱慈烺一眼,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身子刚好就别跪了,平身吧。”
随后崇祯又示意王承恩给朱慈烺搬来了一根凳子。
“病了几日就该好生休息,到处瞎跑什么。”
崇祯虽然嘴上和儿子说着话,可眼睛却一直盯着手中的奏折。
“儿臣久日未给父皇请安,心中有些挂念您。”
“嗯?”
崇祯再次抬起了头,他觉得有些意外。
朱慈烺课业不太好,往日见到崇祯都有些畏惧,话都很少说,更别说挂念的这些话了。
可今日说的这话,却让崇祯有些意外。
“哈哈,皇儿知道挂念父皇了,不错。”
崇祯此时没有束发,通宵熬夜
后眼中还带着血丝,面色也有些憔悴。
朱慈烺有些动容。
“父皇虽说国事繁忙,可也要注意身子,您万一病了,这大明天下可就没了主心骨……”
崇祯叹了一口气:“我大明将士在山西面对闯贼屡战屡……算了不说这些了,这些事情你也不懂。”
“父皇可曾想过南狩。”
朱慈烺坐的笔直,突然说出了这句千万人想说都不敢说的话。
崇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再次看向朱慈烺。
只是这次的眼神变成了冰冷。
一时间,殿内十分安静,只有檀香产生的烟雾在父子二人眼神之间飘摇。
啪!
崇祯一把将手中的奏折拍在桌上。
“这话,是何人教你说的。”
熟悉崇祯的人都知道,崇祯越是平静,就代表他的怒火越盛。
一旁的王承恩朝着朱慈烺打着眼色,示意他赶紧请罪。
可朱慈烺面不斜视的看着崇祯,毫不畏惧的再度开了口:“大明开国至今,已有二百七十六年,今外有鞑子盘踞关外,内有反贼犯上作乱,且大明战力精锐尽失,若父皇南狩可……”
啪!
崇祯将一道奏折直接扔在了朱慈烺的脸上。
“朕问你,这话谁教你说的!”
崇祯眼珠通红,似乎,朱慈烺触了他的逆鳞。
“皇爷您消消气,殿下年幼,对朝政一无所知,要
是说错什么,皇爷您别往心里去,当心气坏了身子……”
记忆中,虽然崇祯对自己有些严厉,可朱慈烺从没见过崇祯对他发这么大的脾气。
“身为一国储君,当知君王死社稷,天子守国门之理!怎可说出这背宗欺祖的话!着罚俸一年,禁足半年,马上给朕滚回东宫好好反省!”
王承恩在一旁焦急的对朱慈烺打着眼色。
朱慈烺缓缓站起身,却不卑不亢的躬身行礼道:“儿臣领旨,谢恩。”
出了乾清宫,朱慈烺回身看了一眼,心道:“禁足半年?个狗日的,老子是在救你好吧?哼,老子看你能不能再活半年!”
朱慈烺心中不忿。
“王承恩你去给朕查查,太子身边若是有胡言乱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