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养性居家不出,然其家仆进出频繁,且进出之时皆为深夜,臣探之,获悉其家仆接触之人尽为闯贼细作,除此之外,兵部右侍郎郑其元、御史王文瑞、刘峰之皆与骆养性勾结,现反贼行踪尽在锦衣卫掌控之下,何时抓捕还请殿下示下。”
李若琏这封信短短数十个字,却看得朱慈烺一脸杀意。
“哼,果真都是吃里扒外的东西,孤不杀你们,你们自己倒是活得不耐烦了。”
朱慈烺看着手中的信,嘴角扬起一丝嘲笑。
对于吴三桂说的谣言之事,朱慈烺自然知道这背后一定有人在推波助澜。
要把京师这潭水搅浑,没点实力还真搅不动。
眼下东林党没胆子招惹自己。
那么,也就剩下骆养性有这个能力和动机。
“你去告诉李若琏,让他盯紧骆养性还有和他勾结的人,孤南迁之前要用这些狗东西祭旗。”
“奴婢这就去。”
看着黄大宝的背影,朱慈烺呢喃道:“吴三桂,希望你没有参与这件事……”
距离南迁越来越近,京师之中物资搬运都在紧锣密鼓的进行。
傍晚时分,朱慈烺带着李东来等三人来到城外周遇吉驻扎的大营。
朱慈烺身旁,只有区区数十骑禁军护卫。
营帐之中,周遇吉正在研究着京师周边的地形。
“将军!太子殿下驾临!您……您快去接驾吧!”
副将急的话都有些说不清了。
“什么?那还不快替本将披甲!”
就在亲兵刚准备给周遇吉穿戴时,门外却传来朱慈烺爽朗的笑声。
“哈哈!忠勇伯不必了!”
话音刚落,营帐的门帘被撩开。
朱慈烺身着金黄战甲,手扶佩剑从外走来。
“末将参见殿下!未出帐迎接,还望殿下恕罪!”周遇吉怎么也没有想到,朱慈烺贵为太子会来到他的军营之中。
朱慈烺满脸笑容地扶起了周遇吉:“忠勇伯军务繁忙,何罪之有?”
对于朱慈烺亲手扶起周遇吉这件事,一旁的军士都看得面面相觑。
他们没想到大明太子殿下竟然如此礼贤下士,丝毫没有看不起他们这些丘八的意思。
“殿下请。”
周遇吉将朱慈烺迎上了自己的帅位,而他则躬身站在朱慈烺十步之外。
军中自古便有习俗,武将离君上五步的距离过近,拔刀便可刺杀。
离十步之遥,则代表着武将的恭敬,以及表示没有不轨之心。
对于周遇吉恭敬的表现朱慈烺十分满意,越看这个人越顺眼。
“萃安,孤来此地都只带了数十骑护卫,你何必如此见外,你靠近些。”
(萃安,是周遇吉的字。)
一听朱慈烺只带了数十骑护卫,周遇吉眉头便皱了起来:“殿下金躯,岂可如此儿戏?眼下不太平,若是被心怀叵测之人知晓太子行踪……”
“孤在你的大营若是都不安全,那大明天下就没有孤安全的地方了!”
朱慈烺的这话,让周遇吉心中一暖。
一旁几个亲兵更是没想到,太子殿下居然如此信任他们。
周遇吉还想再劝说朱慈烺,却被他出言打断:“萃安,你的勇卫营是我大明眼下为数不多还能战的军队,父皇和孤都信任你们,孤相信有你和你的儿郎们在,父皇和孤都不会有事的。”
周遇吉听后当即跪了下来:“皇爷和殿下如此器重,末将必定为大明马革裹尸!哪怕和乱军战至最后一兵一卒,末将和麾下儿郎们都不会后退一步!”
朱慈烺心中很是感动,和他一对比,京师中那些吃里扒外的东西他觉得就不是娘养的。
“孤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李东来,是曹国公的嫡子,他叫徐振,是定国公的长子,这位傅定远,是颍国公的嫡长子,都是勋贵家将来继承爵位的继承人,孤特带他们来见识一番。”
“晚辈见过忠勇伯。”
三人齐声说道。
因为朱慈烺已经加封三人为三大营统领,所以三人此刻均身着武将战甲。
“你们年仅十几岁就当上了三大营统领,跟着殿下将来前途必定不可限量,切不可急躁。”
三人年纪不大,看着不仅没有侯门公子哥的习气,而且看着一身英气,这让周遇吉暗自点头。
“殿下此次是专程前来替皇爷犒赏勇卫营的,还请劳烦忠勇伯召集三军,以供殿下检阅。”
李东来这时站出来十分客气的对周遇吉说道。
“末将这就安排。”
周遇吉说罢冲着副将大手一挥,副将便快速跑出了营帐。
“咚……咚……咚……”
没一会,大营之中响起了震耳的鼓声。
“殿下请,三通鼓后,军士便会集结完毕。”
“哦?”
朱慈烺有些不相信,半信半疑的来到了点将台前。
毕竟此时大明军队的军纪已经十分散漫,人能来就已经不错了,更别说短时间就能全部召集完毕。
眼下正是吃饭的时间,但当朱慈烺来到点将台的时候,两万军士果真已经在场中集结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