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帅!儿臣把全城当官的都拷问过一遍了,只搜出不到一百万两银子……”
李自成叹气道:“看来,明廷的狗皇帝走之前刮的够干净……”
“大帅!你就听末将一言吧!眼下大军粮草稀缺,且北京城是座空城,我们实在是没必要和鞑子发生冲突!”
“徐将军此言差矣!我们跟着大帅起事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推翻明廷,推翻剥削吗!眼下看鞑子来了咱们就跑了,那往后又如何面对天下的百姓!”
“再说大军行动缓慢,鞑子距离咱们不过百余里地,如何跑得了!”
李定国和徐宗敏两人争的面红耳赤,彼此互不相让。
“好了,你二人不必再争,对于此次来势汹汹的鞑子,俺自有主张,你们下去吧。”
“大帅……”
见徐宗敏还想再说,李自成直接挥手打断了他。
“末将告退。”
两人走后,屋内只剩下李自成和他十六岁的儿子李来亨。
李来亨看着床上的李自成,疑惑的问道:“父帅,鞑子已经奔着咱们来了,您到底咋想的?”
“孩子,鞑子不是奔着咱们来的,他们是奔着北京城来的……”
“徐叔叔说得对,咱们大军要是和鞑子打起
来,只怕坚持不了几日,再说这又不是咱们的家……”
李自成拉起李来亨的手,笑道:“孩子,有时候不能想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这北京城不光是京师,更是我汉人天下的中枢……”
见李来亨还想再说,李自成摇了摇头:“有些事情你还小,长大你就明白了,父帅困了,想眯一会,你下去吧。”
“那您好好休息,孩儿出去了。”
……
大明崇祯十七年,四月初九,豪格率军先多尔衮一步兵临北京城下。
而杭州码头官船之上,大明周王朱文兆正在和朱慈烺聊着天。
“殿下,那年您满周岁的时候,臣还去京城喝过您的周岁酒呢,时间一晃,没想到便是十多年了,臣等也快是不惑之年了……”
朱文兆此刻眼中满是怀念之色。
朱慈烺见朱文兆这幅模样,笑道:“王叔此言差矣,王叔正是雄姿勃发之年,模样看上去更是未显老态!且王叔行事侠义,心怀天下,这些正是当晚辈该向您学习的地方,日后还请王叔多多赐教……”
朱慈烺对朱文兆的态度可以说是相当的客气,丝毫没有摆太子的架子,更是没有像对待朱由崧那般的冷淡。
“殿下贵为一国储君,身旁又名
师如云,说让臣赐教,臣实不敢当。”
周王虽然喜爱武事,可一身得体的蟒袍,再加上在朱慈烺面前显得彬彬有礼,谈吐不凡。
这让朱慈烺对这个王叔印象大好。
“王叔自谦了,王叔见识广博,孤尚年少,往后遇到事情,还是得向您学习一番。”
周王见自己这个侄子这般恭谦,一时对朱慈烺的印象也是不错。
“对了,不知皇上患的是什么病?臣在江南也是认识几个名医的。”
话题一转,朱文兆便说起了崇祯。
朱慈烺摇头道:“父皇在京师时便突患怪疾,不能吹风,不然就头痛不已,宫中太医看了不知多少回,药也吃了不少可就是没什么用。”
“怪疾?那待臣回去之后,好生寻寻当地的名医,看能不能治这个病。”
朱文兆此时说的都是真心话,这让朱慈烺心中有些感动。
皇家无亲情。
但此刻朱慈烺却在朱文兆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丝亲情的温暖。
“对了王叔,眼下还真有件事情请教您。”
朱文兆笑道:“殿下但说无妨,要说请教那可就见外了。”
朱慈烺点了点头:“孤和父皇到江南以来,福王叔似乎并不欢迎,
我大军想要在杭州补给一番,可他却无故推脱,唉,父皇卧病在床,孤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听见朱慈烺这么说,朱文兆原本清秀的眉目,瞬间皱了起来。
而朱慈烺说完后便不再说话,一直观察着朱文兆的反应,并等待着他的下文。
沉默片刻后,朱文兆开口道:“殿下,福王自小便和臣关系很好,虽然他有时做事荒唐了些,但心底还是不坏的,不如就由臣去问问福王是何原因。”
见朱文兆不仅没有撇清和福王的关系,反而要去帮自己,朱慈烺心中顿时感到一股暖意。
就在朱慈烺和朱文兆谈话之时,黄大宝从外面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殿下!福王爷带着一群大夫和杭州府的官员来了,说是来给陛下看病……”
朱慈烺听后却十分平静:“让福王进来,其他人让他们在门外候着。”
“奴婢遵旨。”
朱慈烺和朱文兆彼此看了一眼后,朱文兆对他笑着点了点头。
“臣福王朱由崧叩见殿下。”
“福王叔免礼,快请坐下。”
朱由崧刚坐下,就对着朱文兆打着招呼:“原来周王兄也在这,王弟有礼了。”
朱文兆笑道:“皇上和太子
远道而来,你可要尽地主之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