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消散,江南的天上难得露出了一丝阳光。
总督府中,朱慈烺负手站在后院荷花池前。
李若琏和魏藻德二人躬身站在朱慈烺的身后。
两人见朱慈烺不说话,二人也低着头不敢言语。
“殿下,要不奴婢伺候您更衣吧?您这一身铠甲,穿着想必也怪累的…”
黄大宝见场面有些尴尬,便想着出言打断这种气氛。
可朱慈烺没有理会黄大宝,直接转身盯着魏藻德。
“魏阁老,你身为我大明的重臣,就是这么替大明分忧解难的?”
“老臣有罪…请殿下责罚。”
见朱慈烺似乎有兴师问罪的样子,魏藻德急忙跪在地上说道。
朱慈烺没有让他起身,而是冷眼盯着地上的魏藻德:“吴德是你的小舅子,平日他敛些银子,孤看在你的面子上也就不说什么了,可你看看他今日的所作所为!”
朱慈烺此时语气越说越冰冷,吓得地上的魏藻德身子都有微微发抖。
李若琏则低着头没说话,脸上也看不出任何表情。
“魏阁老,虽然吴德已经被李若琏杀了,但他是按法办事,
孤认为他做的没错,同时孤还希望你能给孤一个解释。”
“老臣…老臣领旨。”
朱慈烺点点头:“嗯,你年事也不小了,起来吧。”
“老臣谢殿下。”
此时魏藻德脸色隐隐有些发白,额头上也有些汗珠。
看样子对于朱慈烺的话,魏藻德还是吓得不轻。
看着他这幅模样,朱慈烺语气稍软:“现在城中还未完全稳定,你作为督察御史,理当在城中巡视,若有官员浑水摸鱼,当行御史之责。”
“老臣定当替殿下巡视杭州,若有不法之徒,必定秉公办理!”
“嗯,下去吧。”
“老臣告退。”
魏藻德走时,眼角撇了李若琏一眼,眼中怨恨之色十分明显。
当魏藻德的背影消失在后院中后,朱慈烺眼中也闪过一丝不明所以的神色。
“李爱卿,这件事你做的很好,吴德犯下此等重罪,你能不畏权贵秉公办事,孤心甚慰。”
李若琏见朱慈烺夸奖自己,急忙拱手道:“微臣食君之禄,理当担君之忧,殿下的夸奖,微臣不敢当。”
朱慈烺见他如此谦虚
,笑道:“你的为人孤还是肯定的,在京师的时候,孤就知道你的为人,所以孤打算赐你飞鱼服一套。”
“微臣…微臣谢殿下隆恩!”
李若琏没想到朱慈烺竟然会赐予他飞鱼服,所以一时间眼眶有些红润。
飞鱼服和绣春刀乃是锦衣卫无上的荣誉,并不是能当上锦衣卫指挥使就能有的。
拥有飞鱼服则代表着得到了皇帝的宠爱。
而李若琏的绣春刀都还是因为前些年他拼死保护崇祯换来的。
“李大人,殿下如此隆恩,你还不赶紧跪下…”
此时李若琏虽然嘴上说着谢恩,但却并没有跪下。
听了黄大宝的提醒,李若琏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跪在地上。
“微臣李若琏何德何能!竟能得殿下如此眷顾!往后微臣必定肝脑涂地,以报殿下之大恩!”
“嗯,你知道就好,只要你尽心替孤办事,孤不会让你吃亏的。”
随后朱慈烺顿了顿,再次说道:“现在城中尚且不安宁,且锦衣卫看来也不太干净,你回去看着办。”“是…微臣明白。”
“下去吧。”
李若琏对朱慈
烺再三叩拜之后,这才起身离去。
这时荷花池边就只剩下朱慈烺和黄大宝二人。
“黄伴伴,你可知我斥责魏藻德,褒奖李若琏的原因?”
朱慈烺许久不说话,却冷不丁的冒出这句话来。
黄大宝稍稍思索一番,便说道:“殿下的意思,奴婢大胆猜测是想让二位大人不和,这样您才能驾驭住他们。”
朱慈烺看着黄大宝笑道:“连你一个没卵子的太监都能看出来,想必他二人心中也十分清楚了。”
“这…”
“孤向来不屑于阴谋诡计,要玩,孤就玩阳谋,哪怕他二人心中知晓,可又能如何?”
黄大宝笑道:“殿下智谋无双,奴婢真是佩服。”
朱慈烺不置可否,却又突然问道:“周遇吉送来的那个鞑子可醒了?”
“回殿下的话,由于这鞑子伤的有些重,所以尚在昏迷之中。”
朱慈烺口中的鞑子,自然是和托。
一提到和托,朱慈烺脸上马上换上了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
“周遇吉和满桂现人在何处?”
“周将军派人将这鞑子送来之时您正在锦
衣卫,见您不在便回了军营。”
朱慈烺点点头道:“那吴三桂呢?”
“听李大人说,吴三桂领着兵马正在街上巡视,而且杭州城四门均已戒严。”
“这个吴三桂,居然甘心落于人后,老实的做些杂活?”
吴三桂身为边关大奖,何曾干过给人打下手的活?
“你即刻去寻吴三桂,告诉他,孤将这个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