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寒是会让人发热,但又不会让人昏迷……”
朱慈烺见太医说话吞吞吐吐,顿时脸上显出不耐烦的神色。
“平日里看着你们几个像个大夫,没想到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给孤滚下去!”
几个太医听见朱慈烺的话后,如蒙大赦般相继退了下去。
随后屋内只剩下床上的崇祯和朱慈烺二人。
此刻朱慈烺看着崇祯的神色很是复杂,心中的纠结在脸上展露无疑。
“父皇……”
朱慈烺本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此刻屋内十分安静,除了床上崇祯的呼吸声外,便再无声音。
过了好一会,朱慈烺脸上的犹豫终于褪去。
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坚韧。
孤想当皇帝不假,可却不会趁着这个时候……
就算要当皇帝,孤也会堂堂正正的坐上去!
就在这时,王承恩一人返了回来。
“殿下切莫悲伤,实在不行就张贴皇榜,天下能人颇多,相信一定会有人能救治皇爷的……”
王承恩见朱慈烺一脸黯淡,当即出言安慰道。
可谁
知朱慈烺摆了摆手:“不可,眼下天下不稳,杭州又刚刚经历战火,若是贸然张榜,只怕会让有心之人趁机作乱。”
“这如何是好……”
王承恩此时哭丧着脸,看上去十分着急。
朱慈烺想了一会,突然道:“虽然不能明着张榜,但是可以暗中寻访,这样,你去告诉李若琏,就说为了肃清叛军内应,所以彻查所有店铺,其中以医馆为首,李若琏自然会明白的。”
“遵旨,奴婢这就去找李大人。”
王承恩走后,朱慈烺回身在崇祯的床边坐了下来。
他轻轻的握住崇祯发烫的手,轻声道:“父皇,儿臣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虽然你常说儿臣是个逆子,但儿臣绝不是个不孝之人……”
说完朱慈烺放下了崇祯的手,站起身走出了房间。
就在朱慈烺走出房间后,崇祯的眼角却慢慢滑落出一滴泪水。
……
江南的梅雨一直绵延在城中的大街小巷之中,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三天后,杭州城经过一次混乱后又逐渐稳定下来。
街面上又恢复了一片热闹之象。
城中商贩的吆喝声中,
夹杂着大明朝最后一处的繁华。
“殿下,大军犒赏均已下发完毕,同时那些葡萄牙人已经启程回国了,说是再来时会带来咱们想要的东西。”
书房内,李若琏正在向朱慈烺汇报着工作。
朱慈烺坐在书案前点点头并未说话,眼神却望着窗外出神。
“另外,关押在大牢中的那些文官不知该如何处置?毕竟都是朝廷的大臣,还请殿下明示。”
听李若琏提到那些如苍蝇般的东林党人,朱慈烺不耐烦的说道:“你们锦衣卫什么时候做事情如此婆妈?是不是每件事都要孤教你们?”
李若琏看见朱慈烺脸上不悦,急忙跪下说道:“微臣有罪……还请殿下息怒……”
“不过是些沽名钓誉的人罢了,你回去给孤挨个用刑,愿意替孤做事的,就留下一条狗命,但执意不肯低头的,杀了便是。”
“微臣明白了……”
想了一会,李若琏再次开口道:“那史学今三人该如何处置?这三人勾结福王罪大恶极,一个不好,怕是会惹来天下非议。”
朱慈烺沉思片刻后,说道:“三人给孤砍了,他们的家人男丁编入军籍,女人就充作
官妓,另外,将人头给福王送去。”
李若琏拱手道:“是。”
“对了,寻访大夫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回殿下,杭州城中已经打探遍了,还是没有找到能诊治皇爷的大夫……”
“唉……你下去做事吧。”
“微臣告退……”
李若琏直到退出屋内后,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现在的朱慈烺,经过几次大战之后,身上稚气早已不复存在。
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身的杀伐果断之威。
李若琏走后,朱慈烺看着书案上的折子心中烦闷不已。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殿下,要不要出去走走,换换气人也会舒适些的。”
一旁的黄大宝见朱慈烺这番模样,轻声在他身后说道。
“别处就不去了,走吧,去看看父皇。”
“那奴婢先派人前去布置一番。”
朱慈烺刚站起身,听见黄大宝的话后便扭头打量着他。
“布置什么?孤去看看父皇有什么好布置的?”
说话间,朱慈烺的语气越来越严厉。
黄大宝被朱慈烺看得心中有些害怕,急
忙堆着笑脸道:“后院那边现在不是人多口杂嘛,奴婢是怕不懂规矩的宫人冲撞了您……”
“哼,别以为孤看不出你心里的那点小心思,父皇只是暂时不适罢了,还不到你翘尾巴的时候,再有下次,孤打断你的狗腿!”
“是……奴婢知错了……”
如今崇祯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