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董浅梦吓坏了,惊叫了一声。
过去十八年的经历,从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她如同受了惊的小兔一样看着李晋,水晶般的眸子里全是惊慌和失措。
“陛……陛下,请自重!”
董浅梦的话,让李晋邪笑了一声。
他拉着董浅梦的手腕不松开,手指之间传来的滑腻触感充满了弹性和温润!
凑近了董浅梦,李晋的嘴唇若有似无地触碰到董浅梦滑嫩的脸蛋儿,他轻声说道:“自重什么?朕乃天子,乃万民君父,雷霆雨露俱是君恩,爱卿不愿意侍奉君父吗?”
董浅梦心脏狂跳,只觉得难堪又羞愤。
可站在她面前的,不是一般的登徒子,这是个帝国的皇帝。
一怒可血流千里的皇帝。
读过的那些圣贤书,聪慧如诸葛的脑袋,都无法让她应对眼前的局面。
感受到皇帝慢慢俯身在自己脖颈间,那若有似无的触碰,让董浅梦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浓郁的男子气息包裹着她浑身上下,让她身体僵直,连呼吸都忘了。
“陛下,五军都督府大都督张泽殿外求见!”
这一声通报,对董浅梦来说如同天籁。
她仿佛回过魂来了一样,猛地后退了两步,紧接着就
好像溺水的人重新呼吸到了空气一样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李晋有些遗憾。
差点儿就得手了。
“陛下,臣先告退。”董浅梦咬着嘴唇,说完之后便落荒而逃。
李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龙袍,淡淡道:“宣。”
很快,身穿戎装的张泽低头进殿,来到了武英殿正中间之后单膝跪下,抱歉道:“末将张泽,参见吾皇万岁。”
“有何事上报?”李晋问道。
张泽沉声道:“末将领命弹压京城各路兵营,发现被废皇子李韬略不但不感激陛下不杀之恩,甚至勾结罪臣宁利尤的亲属家眷,挑唆直隶军营神武卫,有谋反之嫌,兹事体大,末将不敢善做主张,求陛下圣裁。”
李晋眉头一皱。
文官造反并不是最可怕的,他们一张嘴说不死人,玩的那些权术,在皇权面前天然劣势,因为臣权的根基就是来自于皇权赋予,皇帝完全可以凭借皇权以不讲道理的方式碾压过去。
可武将要是造反,那就不同了。
“朕记得,直隶军营神武卫,有八千之众,皆是边防百战之军抽调而成?”
张泽郑重地说道:“启禀陛下,神武卫满编的确有八千人,但多年来因为军饷不足加上军队内吃空饷的军官越发严重
、普遍,此时神武卫内不过满编人数的一半,约为四千人,其领军之将为神武卫指挥佥事明威将军窦威,这窦威还有一个身份,便是罪臣宁利尤的女婿。”
“四千人,直隶军营距离京城不过一百八十里之遥,若是这四千人造反,只怕是能长驱直入,直逼紫禁城。”李晋冰冷地说道。
张泽立刻双膝跪地,额头碰在地砖上激动地说道:“若神武卫当真要做不臣逆举,末将愿为陛下死守宫门。”
“还没到那一步,你先起来。”
李晋话虽然这么说,但心中却十分满意张泽的表态。
张泽恭恭敬敬地站起来。
“李韬略现在何处?”李晋问道。
张泽回答道:“直隶府中。”
“谨保何在?”李晋开口问道。
门外,谨保太监立刻走进来,跪地拜道:“陛下,奴婢在。”
“李韬略已经被朕从宗人府革名,贬为庶人,罚去先皇陵为先皇守灵,是谁把他放出去的?”李晋的语气冰冷,杀机澎湃。
感受到这浩荡在整个武英殿内的杀机,谨保太监惶恐道:“回陛下,是,是宣太妃亲自送出宫去的。”
“砰!我丢你老母!”
李晋一巴掌砸在案台上,大骂道:“谨保,朕看你这项上人头是
不想要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何不阻拦,为何不禀报给朕!?”
谨保太监吓得亡魂俱冒,他惊恐道:“陛下开恩,是宣太妃以自己的轿撵亲自送出宫去,不管是侍卫还是太监,都不敢阻拦太妃,奴婢也是刚才知道的。”
“好哇,朕这皇宫大内,还真成了乱臣贼子的后花园!”
“传旨下去,当值的侍卫、太监,一律问斩,连个大活人都守不住,朕要你们何用?”
谨保太监趴在地上,身体颤抖如筛糠。
“张泽,你立刻去找羽林卫副指挥使刘启,给朕点起兵马,随时候旨。”
李晋说完,也不等张泽跪下接旨,起身道:“摆驾湖心阁!”
“陛下起驾”
在宫门外的太监高唱声中,李晋经过了还趴在地上的谨保。
“自断一指,然后滚去殿门外跪着,没朕的旨意不得离开,算是给你长点记性。”
话说完,李晋拂袖而去。
“奴婢谢主隆恩”
谨保太监颤声道。
皇帝走后,张泽不屑地看了还趴在地上不断颤抖的谨保一眼,在武将眼中,这些阉人最为不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