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周家,李晋问道:“陈爱卿,今天这顿吃得可算满意?”
董浅梦伺候,李晋倒是没吃多少,陈之道不同。
自李晋让他坐下来后,陈之道手中的筷子就没停下过。
“多谢陛下隆恩。”
“吃饱了就给朕说说,今天朕做的事,可需要补充?”
陈之道沉吟片刻,才开口道:“臣以为,商会的会长可由市舶司或商人担任能保证商会不脱离朝廷发展。”
“但为了防止这些人被利益蒙蔽,朝廷应派人去监督。”
“你觉得可派何人监督?”
陈之道看了一眼李晋,没有说话。
“以后无论你对朕提出什么意见,朕都不会迁怒于你,你尽管说。”
“只要是对大秦好,朕都恕你无罪。”
听了这话,陈之道才放心下来。
“陛下对大秦的书院了解多少?”
“有话直说,朕说了恕你无罪。”
“你要是再和玩小心思,你家中的古玩古籍能不能保住,就得看朕的心情了。”
“大秦的书院中,往往有这样一群教习。”
“他们脾气耿直,就像石头又臭又硬,偏偏骨子里傲气十足,谁都不放在眼中。”
“能让
他们放在眼里的只有浩如烟海的学问与知识。”
“即便生活清苦,依然甘之如饴,不改志向。”
“如果让这些人去监督商会,臣确保他们能把准确的信息传递给陛下。”
“这样的人不需太多,只要找出两三监督即可。”
听到陈之道的建议,李晋立马考虑起可行性。
董浅梦补充道:“若老学究插手商会的经营怎么办?”
不可否认,以这群人对心中真理的敬畏。
哪怕李晋派人去请他们,如果不以家国大义作由头,想必这些人不会理会。
眼高于顶的人,放在商会中,自然是绝佳的搅屎棍。
以他们的臭脾气,还真没有商人能够用糖衣炮弹腐蚀他们。
但他们是教习出身,绝大部分人都习惯了对看不惯的事指手画脚。
“那就让他们只看,只记,不说。”
“到时候所有的事情都会如实传递到陛下手中,让陛下不至于被蒙蔽。”
“同时他们能从官府手中领一份俸禄改善生活。”
“准了。”
“陛下,臣先行告退。”
说完,不等李晋回应,陈之道转身离开。
……
武英殿内,李晋把玩着董
浅梦的手指说道:“朕今天和你打的赌还记得?”
“陈之道的行为,品格都被朕预料到了,现在应该是你兑现赌约的时候了吧?”
感受到李晋的动作后,董浅梦的脸上现出两分难为情,颇为犹豫地说道:“陛下,一定要这样吗?”
“朕都让人准备好了。”
闻言,董浅梦这才发现,武英殿中的灯火不知什么时候熄了大半,只有自己身前的几盏灯散发着光芒。
董浅梦嘟着嘴说道:“陛下,咱们换一个嘛。”
李晋刮了刮董浅梦的鼻子:“愿赌要服输啊,不然下一次朕也要赖账了。”
想了想,董浅梦轻轻地咬了咬嘴唇,有点心疼地看了一眼身上的官服。
昏暗灯光下,董浅梦委屈地看着面前的纸张,咬着牙颤颤巍巍地抬起另外一只手中的笔。
望着身前穿着官服的董浅梦,李晋的手稳稳停在董浅梦的腰上,眼神越发火热了起来。
“对,就这样,。”
看着努力将关于商会诸多意见写下来的董浅梦,李晋脸上笑容更甚。
折腾了两次,看着董浅梦全身瘫软半趴在小几上,李晋将其抱起走向偏殿。
朝会时,随
着董浅梦的一声有事启奏落下。
苏正康迫不及待地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
“臣治下不严,导致吏部中出现祁源这样的渣滓,请陛下降罪!”
“何罪之有?”
“整个大秦都在忙陇西的事情,吏部更是负责派遣人员,沟通附近各地官府。”
“一个正四品的吏部侍郎跑到商人家中吃顿饭,喝点酒,有什么错?”
“他的上司是国丈大人,想杀谁就能杀了谁,在朕面前都嚣张跋扈得厉害。”
“不过是去一个小小的商人家中闹腾一番,有什么错?”
谁都知道李晋说的是反话,可谁都不敢去接茬。
苏正康头上的冷汗涔涔。
“臣是吏部尚书,吏部中出了这样的人,责任自然在臣。”
苏正康是朝中为数不多能力各方面都堪用的老臣,又是皇后苏映雪的父亲,李晋不好对他下狠手。
“罢了,此事就这么算了吧。”
“现在朝廷正是用人之际,朕许你戴罪立功。”
“若再出现这样的事,你就亲自下去安抚死去的陇西百姓吧!”
“其他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
赵丕出列回道:“陛下,昨晚京城中的商人
送了三十万石的粮食过来。”
“有几家愿意用商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