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林执安还是稍微想试探一下的,“徐行首,难不成你还真是本世子肚子里的蛔虫,连我想些什么你都知道?”
徐行首摇扇的动作停了一瞬,看她的表情,似乎有些意外。
“若不是早些时候听闻您归来途中溺水失忆,奴家还真以为这世上有鸠占鹊巢之法,有人顶了您这一副好皮囊。”
林执安故作镇定,心说这武安世子身边还真就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行首说笑了,又不是狐妖画皮,哪里有什么鸠占鹊巢之法。”
徐行首修长的双腿一摆,那高开衩的白裙根本遮不住满园春色,看得林执安双眼发直。
不过对方似乎也不避讳林执安的目光,摇着扇子含情脉脉地说道:“去了趟上阳学宫,说话的腔调也和那些榆木疙瘩一样变得文绉绉的,听起来好不痛快。”
谁知徐行首接下的这一句,差点儿没让林执安一口大气都没喘上来。
“哎!您以前总是喜欢叫人家小樱桃,还一起赏花赏灯赏月亮……如今也就去了一年,看来总有新人胜旧人啊!”
小樱桃……
林执安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眼睛不由得瞄向徐行首的蕾丝抹胸,心里暗骂:原来这狗世子,是好这一口啊!
“小……小……”
林执安实在是难以启齿,而那徐行首嗔怒了一下后,反倒是为他解了围。
“不过我们这些下九流,今生能再见世子一面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只希望世子他日去了天都,闲暇时还能记起我们春潮园的风花雪月。”
徐行首话音刚落,下面的大堂内就有人敲了一声铜锣,胡旋舞与饮酒作乐声瞬间叫停。
“纵然如此,交情归交情,规矩还是不能破的。”
徐行首指着大堂中一块高有五六丈的诗词题壁,“想见我们春潮园的头牌花魁,殿下还要过了下面一众才子这一关。”
其实林执安对那个名叫“幽兰”的女子没太大的兴趣,而且他来这春潮园也是为了调查在青衣江上刺杀自己的幕后真凶。
却不想当他的目光落在题壁上挂着的几幅墨宝上时,顿时就被上面的诗句所吸引住了。
只见上面写着什么:
【玳瑁筵中怀里醉,芙蓉帐底奈君何】
又写着:
【玉炉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
更有甚者:
【索镜收花钿,邀人解袷裆。暗娇妆靥笑,私语口脂香】
……
仅仅瞧了那么一眼,林执安下意识地就跟着读了起来,与此同时脑海中尽是诗中所描绘的香艳场面。
可这等虎狼之词通过这些文人骚客的稍加润色,也并不觉得低俗,不禁让人想要拍手叫绝。
林执安心中感叹,心说这文人若是“骚”起来,可就真没流氓什么事儿了。
“所以要见幽兰姑娘,也要作出一首诗词是吗?”
“那是自然,而且您所做的诗词要得到今晚春潮园内大半的公子墨客的认可,这样才能挂上题壁。”
徐行首说着,用团扇又指了下栏杆前的一卷锦缎:“殿下想好了,便可写在这锦缎上。这样一推下去,下面的人自然会看到殿下的大作。”
林执安心中叫苦,吟诗作对这种事情他哪里会啊,而且还是这种小众题材,语文课本上根本就没教过好不好!
如果说是整两句类似人生豪迈的,比如“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他还能觍着脸写上来几句。
可如今已经被架在了这里,总不能说自己肚子空空,那面子可就丢大了。
于是乎林执安便偷瞄着题壁上各位前辈留下的词句,想在其中找一些灵感,却不想其中的一幅却显得极为格格不入。
只见其上面写着:
好大一张床,玉峰左右躺。
颠鸾倒凤夜,一觉到天亮。
……
文笔与其他的诗词那是天地之差,内容简直俗不可耐,而且别的诗词下面都有作者的落款,偏偏这幅没有。
林执安心说这种大白话也能挂在上面,而且还是放在正中间最为显眼的地方,这位作者难不成是个内定的选手?
于是心有疑惑的林执安便开口问道:“徐行首,你看中间的那幅墨宝文笔稍显逊色,这样也能挂上题壁,是不是……”
徐行首捂嘴一笑:“的确,这篇小诗文笔虽不出众,不过这位作者可是大有来头。就好比那大闸蟹上绑着的草绳,单独拿出来白给人家都不要,可买蟹子的时候,那草绳卖的就是大闸蟹的价钱。”
“话虽如此,可你刚才也说不能坏规矩,这诗怎么看也不想能得到众人的认可吧……”
“这您可就说错了,这首诗可没破我们春潮园的规矩,只不过这位作者可是给了当晚每一位光临春潮园的客人一条大黄鱼!”
林执安瞠目,“还他娘的能这么玩!”
要知道一条大黄鱼指的就是一锭金子,换算一下也就是五百克,不说旁的,就是按照大昇王朝的金价换算,也是普通的三口之家几年的生活费了。
“敢问是哪位兄台如此财大气粗啊!”
徐行首笑得更欢了:“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