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卿落却摇了摇头道:“这位姑娘,我可是真的怕了你了。原本听你求救才好心给你开了门,结果你却害的我们三个也险些丧命。”
“若不是我们机敏,现在和你那些被杀的婢女,只怕都是一个下场了吧?”
“我可不敢再帮你什么了!”
李卿落咬着唇,撇开了头去。
李卿珠闻言,簌簌的掉着眼泪,并用无比可怜且含着哀求的目光盯着李卿落她们。
雀儿小声道:“姑娘,咱们可别理她。”
李卿落:“我知道。”
就在这时,外面又响起脚步声,朝着她们而来。
李卿落三人立即低头,主动又将塞布咬在嘴里,装作一切都为发生过的样子。
等那三人都再进来时,李卿珠似乎想要告状,直起身子不停的示意呜咽,并向李卿落她们这边扬头。
只可惜,那三人都没明白她的意思。
而且在看过李卿落三人,看到她们脸上神情无辜,且都老老实实待着时,相反李卿珠这边却一直吵闹个不停。
一个没耐心的匪徒扬起手便狠狠甩了李卿珠一巴掌。
“吵什么?再吵,老子把你杀了!”
李卿珠的脸,瞬间就红肿了起来,她痛的呜咽惨叫,却也只能倒在身边妇人怀里,然而痛叫了一声后,竟连哭都不敢再哭出声来。
天色渐暗,另外一人举着火把,其余二人则蹲在地上把李卿珠和李卿落的手都给松了绑。
“写!”
他们在她们裙摆上,各撕下一块裙摆后,便铺在地上。
李卿珠怔懵的坐在地上,不知该怎么写,毕竟他们连个笔墨都未提供。
李卿落看向自己的手指,抬手便直接咬破。
然后滴滴血珠落在锦布上,她落笔就成信。
李卿珠怕痛,不断将手往身后藏去,被匪徒一把抓到前面来,用刀直接割了一个很大的口子。
血立即如柱倾流,李卿珠又险些晕了过去,便又被刚刚打她那匪徒又一巴掌扇在另一边脸上,就连口中的塞布都给扇了出来。
“贱人!老子好生与你说,你若不听,休怪我不客气。就怕你这朵金贵的花,经不起老子三两下的摧残。”
李卿落怕的浑身哆嗦,却又不得不老实道:“各位郎君,之前都是小女子胡说的,其实我根本不是什么王爷的家眷呐!”
“实则,我是东吟巷将军府的嫡长女李卿珠,求求你们饶了我吧,我根本不认识什么王爷——”
“敢骗老子?”
匪徒闻言,竟然更加生气的一把提起李卿珠的衣襟:“贱人!管你什么金枝玉叶!骗了老子就该死——”
就在对方一掌又掐在李卿珠脖子上时,却被旁边一直沉默的另外一人拦住了。
“住手!你说你,是谁?”
李卿珠闭着眼满脸泪痕的回道:“小、小女子实乃,东吟巷将军府,嫡长女李卿珠……”
那人冷‘呵’了一声,“还敢撒谎?最好老实说话!”
“东吟巷将军府四个月前,发生了一场大火。传闻,嫡长女,不,如今满大街传闻她不过是一个假货的大姑娘,在那场大火中已然自焚身亡!”
“你若是她,那死的那个又是谁?”
“你又怎敢在大街上大摇大摆,招摇撞骗自己是什么王爷的家眷?”
“你即不老实,不如我先拔了你的舌头!”
经过那人一声震呵,屋内突然传来一股怪味,紧接着所有人都看见,李卿落的裙摆下流出一滩水渍。
所有人:……
便是掐着她脖子的那个匪徒都立即嫌弃的将她一把丢开了去。
“就这?还将军府嫡长女呢?真是恶心死了!脏死了!”
李卿珠难忍屈辱,却又更怕死,只能死死抱住自己:“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真的是将军府的嫡长女李卿珠,我真的是……”
瞧她样子,已经被吓得精神快要失常。
举着火把的人也在此时道:“我瞧她满口没有一句真话,杀了算了!”
李卿珠可不想死!
她一把抱住匪徒的腿哭着喊着:“我有!我有信物,我真的有信物!”
说着,她从自己脖子上掏出一块贴身玉佩。
“这是我及笄时,我阿娘送我的玉佩。这世上,绝无仅有只此一块!只要你们拿着将它和信一块儿送到我阿娘手里,我阿娘绝对会相信的!”
“届时,她就会知道我没死。还会拿着钱来赎我,甚至你们想要什么,我阿娘阿爹都会去做的!”
“他们视我为掌上明珠,绝对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手中握着玉佩,三人对视了一眼。
然后让李卿珠赶紧写下血书,别再废话。
李卿珠哭的梨花带雨的,埋首不敢再耽搁,挥挥洒洒写下满满一张帕子。
相反另一边,李卿落早便写完,甚至已经看了一场戏了。
等李卿落将简短的几句话递给三人时,他们深深看了她一眼。
“就这么几句?”
李卿落不像寻常女娘那般怕得要命,相反,她和李卿珠截然相反,冷静的根本不像是被绑架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