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他能够引来三圣赐福。
难怪他能够令大道为之紊乱。
孔钧终于全明白了。
舍身而取义。
陈松的形象跟典籍里的圣人形象慢慢契合。
“此事非同凡响,你真的会死。”孔钧说道,他甚至都没发觉自己的声音已经在颤抖起来。
陈松浑不在意:“每日死的人那么多,孔大人可都如此惦念?”
孔钧下意识回道:“自然不会,芸芸众生,生离死别再正常不过。”
陈松颔首:“既如此,我的事孔大人也无需关心,生死有命,孔大人当我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就行。”
陈松感觉自己已经暗示的足够到位了。
能不能快别加戏了呀。
“不对。”孔钧幡然醒悟:“你引三圣赐福,已非常人,自然不能用常规手段对待。”
杜平瑶瞧着二人争执。
心中不止一次的想过劝说陈松听从孔钧所说,离开监牢。
但就是张不开这口。
陈松摇头:“圣人也是人,也是芸芸众生,你们强行赋予意义,却忘记本真。”
孔钧当即石化。
他怎么敢?
怎么敢直言揣测圣人本真?
他们这些读书人,面对强权可以面不变色心不跳,独提及圣人
无法保持冷静。
可陈松好像没把所谓的伟圣当成是多了不得的东西,就像面对一花一木般淡然。
这就是他的境界吗?
孔钧几乎僵住。
陈松却像是没事人般淡然坐定。
他毕竟不是乾国本地的人,对圣人没有那么恐怖的崇敬之情。
再者说,他一心求死,想让孔钧对自己死心,所以才会这么说。
但他万万没想到,孔钧不仅没有失望,反而还对陈松有了更高的期待。
此子必须入我儒天司。
若长留衍天司就是养虎为患!
孔钧正待开口,牢头忽然匆匆跑进来,在他耳边耳语,说是耳语,其实声音大到陈松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孔大人,恭亲王来了。”
“什么?”
孔钧大惊,这个时候恭亲王来此做什么?
而且他如何会知道陈松身陷囹圄。
可现在的局势已经来不及他多做思虑,远处已经响起踱步声和穆琛的笑声。
“陈松,恭亲王非比常人,你千万不要胡言乱语,或许,我能将你跟杜平瑶一同保住!”孔钧为了让陈松暂时放心,不敢说的话也说了出来。
陈松:“?”
这也行?
杜平瑶罕见的开口:“你不用管我
,管好他就行。”
陈松心想你们别搞我啊。
好不容易到手的送死机会总不能就这么白白放手吧?
不过这好像也不全然都是坏事。
民间传说,这恭亲王仗着自己皇亲国戚的身份,杀伐无度,凶残无比,令自己不爽的人甚至会折磨至死,他来到这,好像又是个机会。
“呦,孔大人竟然也在?这大牢何时如此热闹过?”不远处已经传来恭亲王的声音和冷笑。
孔钧僵硬转身,表情冷清,九司祭酒对藩王的态度总归都是大差不差的。
“我也没想到恭亲王也会亲至。”孔钧干巴巴地说道。
穆琛笑着走来:“孔大人有所不知,这俩奸贼的动向就是我最先掌握,让城门护卫设防缉拿的。”
此事果然跟穆琛有关系。
孔钧立刻释然,那日在朝堂上,他想杀陈松却被周兴邦强行拦住,那时孔钧就猜到睚眦必报的恭亲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只是他没想到,这报复会来的如此之早。
“恭亲王果然是社稷之幸,只不过,你弄错了件事,陈松并非你所说的奸贼,他跟这杜平瑶也只是泛泛之交而已。”
“毕竟陈松前半生一直都在昆山城,
从未出过清河郡,此点衍天司昆山城分司祭酒自然可以作证。”
孔钧已经找到漏洞。
那就是陈松前半生非常干净。
陈松来京城的路上,他就发动关系调查陈松生平,无父无母,埋头苦读,从未离开过昆山城。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跟远在千里之外的雁门有所关联?
“还有这事?”恭亲王佯装惊叹,而后笑道:“如果我没猜错,这杜平瑶前段时间就在昆山城吧?”
“昆山城各大客栈也可以作证。”
穆琛准备的更加充足。
孔钧僵住,杜平瑶去过昆山城的事要是坐实,陈松真就性命难保了。
毕竟这跟叛党有关,谁沾谁死。
“我从没去过昆山城。”杜平瑶咬牙开口,生平第一次撒谎,就献给了陈松。
孔钧像是生命垂危之人抓到最后的救命稻草,眼前一亮紧忙说道:“杜平瑶在乾国两年时间,都无任何踪迹,恭亲王怎么就能确定她一定去过昆山城?再者说以她的性格,入店自然会乔装打扮,区区客栈老板又岂能认出她?”
“亲王不会以为能在乾国隐匿两年的人只是土鸡瓦狗吧?”
穆琛立刻哑火,他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