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兴邦还是希望陈松能稳一手的。
更遑论他能不能在诗才方面碾压那些人都尚未可知,周兴邦现在这样说,也是希望陈松落败以后,心里能好受些。
唉。
天底下怎么有我这样好的祭酒。
不论是思谋还是对弟子关心的细腻程度,都完美到无暇可击。
如果陈松的璞星没有被毁那该多好……周兴邦长舒一口气,目光凛凛:“我知道你有更大的抱负,可饭是一口一口吃的,江山是一砖一瓦堆砌起来的,步子不能迈的太大,容易闪到腰。”
陈松心想,如果你面前有个死掉就能无敌的机会,一定比我更心急。
陈松一口答应下来。
反正周兴邦也被骗麻了,应该不会太生气。
不一会,正儿八经的庆典即将开始。
衍天司门口已经锣鼓喧天,亲兵做仪仗队乘高头大马而来,身披亮银盔甲,在日光下无人敢直视。
陈松在亲兵仪仗队的帮衬下,骑上雄壮的马,缓缓走向庆典所在地,皇城根下。
但在此之间,他还要去一趟别的地方,比如说九司之首的儒天司,圣言堂,参拜伟圣,暂时取出刻着圣言的石板,以供百姓参拜,这些
事必须陈松亲力亲为,无人能够代替。
一众人马,兜兜转转从衍天司到儒天司,再到圣言堂取出石板,日头已经挂在正中,百姓已经将庆典所在场地,围了个水泄不通,最后还是亲兵开道,才勉强能够通行。
“身穿衍天司秀才短衫的少年就是陈松。”
“竟然如此年轻,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我家儿子要是有他十分之一,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说屁话,要是真能有十分之一,我做梦都能笑醒。”
耳边叽叽喳喳的议论不绝于耳。
陈松面色沉静,这样的场合,爽归爽,但扪心自问,不是他的最高追求,难免心中毫无波动。
专为庆典搭建的高台上。
穆青璇,穆琛,穆熙以及一众文武大臣,当朝大员齐至,分列上首,每个人面上都持清爽笑容,好似迫不及待就要见到陈松般。
陈松挺身而上,大家先吹捧一番,穆青璇又赐给陈松官职,才慢慢进入正题。
诗词大会。
名字虽俗套,却是大乾传统,以前几乎每年都会举办一次,放在陈松前世,就是不逊色于奥运会,世界杯的重大集会。
只不过近些年来,国力羸
弱,文坛也无后起之秀,便将此事年年搁置,距离上一次诗词大会,已经过去十年。
作为十年以后的第一次诗词大会,放在陈松横空出世的庆典上,也是非常恰当。
随着穆青璇的一道轻喝,十年以来第一次诗词大会如期开始。
大乾文坛近十年的累积,虽然不比前些年一年之所行,却也因在时间线被拉的很长,凝练出不少后起之秀,而且都是在生民中备受推崇之人,倒也无需再用繁杂的入围赛机制,人选早就已经被安排妥当。
此次参赛的人,共有九人,其中作为庆典主角的陈松赫然在列。
其余八人,单论起名头,更是大到没边,比陈松不知强上多少。
礼部尚书冷静地宣读赛制:“此次诗词大会,由陈松来做守擂关主,其他诗人依次挑战,谁若能打败陈松,便可居此次诗词大会榜首。”
“奖励不仅可以入朝为官,更能获得由永乐公主钦此的仙门至宝,以及京城富庶繁华地带的二进院大宅一套。”
“各位,有谁想来率先挑战陈松?”
听到礼部尚书宣读的赛制,周兴邦跟穆青璇齐齐皱眉。
亲王把想要折陈松面子
的欲求表现的太明显了。
车轮战,而且参赛之人不是后起之秀,就是积威颇旧之文坛巨鳄,谁能保证必胜?更遑论车轮战本来就是最无厘头的赛制。
就算是陈松也没办法保证所诵出的每一首诗词都是杰作吧?
可那些被礼部和亲王请来的诗人,却可以以逸待劳,总归能耗到陈松油尽灯枯。
不过赛制已经诵出,再想更改已经没了意义,反而扫兴。
毕竟百姓可不管这些繁琐复杂的问题。
他们就是来看个热闹。
只有寥寥几人觉得赛制不公,低声为陈松谋不平。
“我来。”礼部尚书询问之声刚落,一个手持折扇的老人就在搀扶下,走上高台,站在陈松面前洋洋自得地用折扇扇(zhuang)风(bi)。
“青石老人竟也来了?”
“这十年以来的头一遭诗词大会果然热络。”
“哈哈哈哈哈。”
听着耳边人的议论,陈松瞧着面前老人,总是想不起此人是谁。
青石老人的雅号好像听说过,却又完全记不起来。
人群中,醉春楼的小丫鬟问:“小姐,陈公子能打败他吗?”
揽月摇头:“不好说,青石老人诗才曾
经冠绝大乾,曾夺得过四次诗词大会榜首,足以列入大乾历史,我只是没想到连他都会来。”
丫鬟把脸堆在一起:“啊?那陈公子不是很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