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熙欣慰点头:“此事只能寄托于你,王府上下的人都无才能,对京城更不熟络,独你最是适合。”
这两句话根本就是放屁。
谁不知道陈松也是刚来京城。
旁人不熟悉,他更如此。
不过,在看透理亲王的目标以后,陈松反而越来越想做成这件事。
因为,死的概率很高。
事出反常,穆熙还对这件事如此上心,其中八成是有什么阴谋,若陈松置身事外,那不白白地错过一个绝佳的送死机会?
所以,这件事他不仅要做,还要找到最后的真相,让穆熙不得不出手。
“亲王放心,我一定殚精竭虑,找到褚大人自尽的原因。”陈松在席间说道。
“好!”穆熙重喝一声:“这杯酒便祝你旗开得胜。”
言罢,他端起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而陈松已经起身:“酒就不必了,我现在就得去趟尚书府,免得错过绝佳时间。”
“极好。”穆熙笑着把陈松送出王府。
京城街上,杜平瑶跟莫杰跟着陈松,向褚府慢慢走去。
京城的豪宅往往聚集于一处。
理亲王府距离褚府并不远。
“杜姑娘,你了解褚焕吗?”走在街上,陈松
问道,他对京城的大官其实不太熟悉,只知晓其官职和名字,至于性格之类的关键因素,因为不是京城本地的人,故不太了解。
“我曾听父亲提起过褚焕,父亲说他是大乾为数不多的明臣,虽然也跟大多数人一样习惯明哲保身,但所行还算有下限,不算奸佞之臣。”
“而且他曾在西北任职,跟父亲也是老相识,当初父亲反叛时,只有他站在父亲这边,我记得那时候理亲王好像还对此颇为不满,派言官经常指摘于他。”
“这才对嘛。”陈松恍然,他早就觉得其中有问题,像穆熙那样的人,怎么可能跟奸佞亲如兄弟。
老虎不会跟兔子情如手足。
权倾朝野的亲王也不会跟明臣勾结。
这是常理。
所以说……穆熙在朝堂中演戏,肯定有自己想要达成的目的。
陈松正想着,远处陡然传来马蹄声。
三人驻足回头,穆祁影疾驰而来,身下骑的赫然就是那日刚入京城时骑乘的高头大马。
“我爹怕你们路遇波折,故派我前来。”穆祁影说话时,眼睛根本不去看陈松。
“哦,是来监视的呀。”陈松直接就把穆祁影追来的动机给道
明了。
穆祁影先是一愣,而后涨红着脸辩解道:“你胡说什么?我爹的良苦用心,你又哪里会懂得?”
陈松摆手,无意在穆祁影这里浪费时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走吧。”
说完,陈松继续往前走,他巴不得理亲王能派更多的人来,这样便说明他的猜测和揣度并没有错。
穆祁影翻身下马,跟在三人身后。
至褚府以后,白事所需一切已经准备妥帖。
白灯笼挂在门上,白绫遍布房梁各处,因为此事还没有尘埃落定,所以来吊唁的人不算多,堂堂褚府门口却是显得有些冷清。
“我先去通报一声,你们在这里等着。”穆祁影充分发挥工具人的特性,自告奋勇地离开。
四下无人以后,莫杰贴近陈松,在他耳边轻声呢喃:“大人,这尚书府不一般,我已经发现四处暗哨和六个监视的人。”
嘶。
陈松吃了一惊。
他再环顾四周,什么都没发现,只是寻常的清冷府宅而已。
果然人跟人的视角是有差距的吗?
“知道了,按耐不动,从旁小心即可。”陈松颔首,低声嘱咐。
俄顷,穆祁影回来,淡淡说道:“走吧
,王夫人和褚府管家看出此事有点蹊跷,还没来得及敛棺,你还能见褚大人最后一面。”
“嗯。”
陈松迈入褚府以后,穆祁影就向管家淡淡解释:“他就是陛下派来探查此事的陈松。”
管家大惊:“原来是陈大人?”
陈松瞧着他:“你认识我?”
“现在的京城有谁会不认识陈大人?”
陈松愕然。
诗词大会一事以后,他大有成为京城网红的征兆。
“陈大人,你可要为我家老爷做主呀,以我对老爷的了解,他肯定不会无故自杀的,这其中肯定有阴谋。”寒暄一会以后,那管家便就控制不住心态,拖着哭声说道。
陈松问:“褚大人昨日回来的时候,可曾有过什么异象?”
管家一口否定:“没有,恰恰相反,老爷回来的时候颇神清气爽,常挂着笑,晚上还多饮了几杯。”
“仵作来过了吗?”
“来过,不过为了不影响后续断案,所以只匆匆检查了不足一炷香的时间。”
“他怎么说?”
“说是死于丑时,而且没有他杀的痕迹,不排除有人刻意下毒,但目前尚无办法能够断定。”
丑时,也就是凌晨一点到三点。
以乾国人的休息时间,若无庞杂琐事,那个时候褚焕应该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