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子你慢慢说,以杜平瑶的性格,这个时候会去那里?”
“在我记忆当中,她并不是一个喜欢不告而别的人。”
“确实,会不会是因为琐事缠身而被迫不告而别?”
“我觉得有可能是不想去西北,毕竟那里曾是她爹的埋骨之地。”
恭亲王的宫殿里,一种恭亲王豢养的奴仆和幕僚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杜平瑶消失并不算是件大事。
但毕竟跟陈松有关,他们于第一时间便关注起来。
陈松略过耳边纷乱复杂的声音,将目光投向一直沉默着的莫杰:“她的房间你瞧过了吗?”
“有什么发现?”
莫杰得令以后说道:“回禀大人,杜姑娘应该是于昨日深夜消失,而且事发紧急,被褥都没拾掇,屋里有沾了恭亲王府泥土的脚印,故而我推断杜姑娘肯定不是自己离开。”
莫杰的关注可以说是极仔细,说的话至少是比穆琛的幕僚更加靠谱,透露出的内容也更加的有参考价值。
陈松颔首,面容冷峻地问:“请问亲王,作业当值的人是谁?可有放入什么踪迹诡测之人?”
陈松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杜平瑶会消失,就算是穆琛按捺不住,想要动手
,直接杀了自己不就行了?
何必再拿杜平瑶开刀。
而且,这里还是燕郡,穆琛就不怕自己受到牵连吗?
更离谱的是,现在没有任何踪迹能够证明,这件事是恭亲王府内部的人做的。
一切都还在求证阶段。
如果是寻常人不翼而飞,陈松肯定不会如此上心,但杜平瑶于他来说意义不凡,那日被她粘连好的太上君子决还历历在目。
就算是她已经死掉,陈松也要找到她的尸骨,再不算愧对她的恩情。
“昨夜当值的人是谁?”穆琛喝道,此事一传十,十传百,很快门外就跌跌撞撞地闯进来个布衫家仆,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穆琛瞥他一眼,便自顾自问道:“昨天晚上你可曾放进来了人?”
家仆惶恐:“没有王爷您的命令,我哪敢呀。”
“昨天晚上别说是一个人,就算是一只苍蝇也没从王府正门闯进来。”
“这番话我敢用生命做保证。”
穆琛眼眸转动,冷哼一声:“那也就是说,绑走杜平瑶的是亲王府的人喽?”
陈松瞳孔骤然紧缩成一根针,紧盯着穆琛,心中思绪翻涌,此事不太像是穆琛做的,更不似亲王府手笔
。
毕竟,杜平瑶点过星,在大乾实力不凡,就算被人强行带走,也应该能够发出求救的声音。
而且,他既然想对杜平瑶动手,为什么之前不这样做?偏偏要等到即将出发时才动手。
最让陈松不去怀疑穆琛的原因,主要还是逻辑,他没必要这样做。
难不成是……穆熙做的?
现在整个恭亲王府,好像只有穆熙有很大的可能。
因为他本来就对杜启明藏着深仇大恨。
如果……他按捺不住心中愤恨突然出手带走杜平瑶报仇,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
虽然这很不像是穆熙的行事作风,但却是现在概率最大的一种可能。
“请问恭亲王,理亲王何在?”
“他今天大清早就启程去西北了,说是,近段时间匪患猖獗,他得回去先做统筹。”
宫殿里,陈松的身形不动如山,目光锐利如同尖锐锋芒,是穆熙所做的可能性更大了。
所谓匪患只是个说辞。
其实就是想要早点脱身。
啧啧啧。
穆笙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陈松扭头瞧过去,见她依靠在门框,妩媚多姿的叹息:“好一副深
情种子的模样,那杜家姑娘真不知道从哪来的好运,能得陈公子这般青睐,我穆笙平生没羡慕过其他女人,但瞧着陈公子这失魂落魄的模样,却是有点吃那杜平瑶的醋。”
她吐气如兰,在场所有男人都屏住呼吸,有人自然垂在小腹上的手,自然向下垂了几寸,遮住重要部位。
就连一向憨憨傻傻的莫杰,此刻也是不敢言语,面红耳赤,像一块正待炙烤成熟的地瓜。
“你来做什么?”别人眼里的绝色,在陈松眼中却是犯罪嫌疑人,没错,陈松觉得穆笙也有可能杀了杜平瑶。
具体原因他现在参不透,也不会自恋地觉得是因为穆笙吃杜平瑶的醋,才悍然出手。
这女人是习惯把男人当成玩物的狠人。
她的话听一听就算了。
当真是会输的。
而让陈松这般怀疑还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穆笙现在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而且对所有的事都好像了如指掌般。
她本没必要如此,又来刻意刷什么存在感?
陈松对她的动机,深表怀疑。
“当然是来帮弟弟排异解难,”穆笙巧笑嫣然:“你恐怕忘了姐姐来自何处吧?”
陈松恍然大悟,穆
笙来自仙门,会用很多非常规的手段,如果用来找人或者寻找事物,肯定相当好用。
但,她这样不就是在贼喊抓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