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百里铮内心火热。
看着苏蓉蓉,就像在看救命恩人一样。
只是他的神色不显,见自己说完,众人都不发一语,便又清了清嗓子。
这回他是直接看着苏蓉蓉直言的。
“姑娘,在下不才已有秀才功名,家父不日便到此地担任一方父母官。
在下瞧姑娘好似遇到了困难,不知有什么可是在下能帮的?
你放心,有何冤屈,你只管说,我会替你做主的。”
说完这话,他怕对方不信任自己,又从袖兜中掏出一封文书。
“此乃在下的秀才文书,在下名唤百里铮。
家父百里尘,半个月后,便会来此地任县令一职。”
在场的人,包括村长柳全,都没想到来家里暂住的人,会是未来的县令之子。
更是想不透他为何会先来这里,且还掺和这些事。
原本和苏蓉蓉放完狠话,挺背离开的苏族长,听到这话,迅速回身。
等待他的便是,苏蓉蓉在众目睽睽之下,朝那百里铮走去。
对苏蓉蓉来说,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只要能帮到她就行。
她不想夜长梦多,也不想在这事上,和苏氏族人过多的牵扯。
因此等走近后,伸手接过文书。
单就她自己的话,是看不懂这些的,但是原主懂。
原主的爹苏子埮是秀才,有自己的秀才文书。
作为长女的苏蓉蓉,见过,也甚是熟悉。
故而这会儿在看了文书,确认真伪后,便朝对方福了福身。
“百里公子既是有功名之人,又是县令之子,小女子自是相信公子。
小女子走到如今这一步,实属无奈。
既然公子你愿意替小女子做主,那小女子再是感激不过。
小女子已故父母都是亲缘浅薄之人。
在这苏家村,除了未出五服的族人之外,再无近亲之人。
自从他们过世后,只留下我与几个幼弟幼妹。
因此,族人借族规和照顾收养之名,把我家房子跟田地全部都占了。
如今我那养家还想要把我卖掉配阴亲,这是完全不给我活路。
我现在也没别的要求,只恳求能与养家撇清关系,另外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至于我的弟弟妹妹们,若是有不想在养家过的,也能一并脱离。
除此之外,我想将父亲那一支,从苏氏一族分出来。”
谁都没想到,苏蓉蓉会说得那么直白。
若百里铮是苏家村人还行,毕竟硬吃绝户这事不光彩。
村里人虽都知道,但也没人去插手说什么。
然而闹出去就不一样了,这笑话的不仅是苏氏一族的人,同时还有苏家村人。
要知道,人们在说起苏氏一族之前,会先说什么村的什么族。
因这,苏族长等人气结的同时,也盼着百里铮这个外人能识趣一些,莫要插手他们族人之间的事。
但也清楚,对方来历不凡,若是真要横插一手,他们也无可奈何。
毕竟民不与官斗,人家只需在服劳役时,让他们苏氏一族的人做最苦最累的活即可。
真到那时,去的人能回来几个,那就不得而知!
关于苏蓉蓉的一切,百里铮在来这之前,就已经知道。
此时他听完这些话,就背着双手,看向远处举着火把的苏族长等人。
“前方的可是苏氏一族的族长?蓉蓉姑娘说的,可是实话?”
苏族长很想说不是实话,但苏家的田地确实被他们收走了,且也是真的没分地给苏蓉蓉。
所以这会儿先是沉默了下,才说:“百里公子,这是我族内之事,还请你莫要插手,让我们自己处理。”
百里铮摇了摇头:“那可不成!
若是你们能自己处理好,那也没有方才本公子听到的那句,有本事就去衙门告的话。
再则,蓉蓉姑娘都说要没活路,这就涉及到人的性命,那便不单是你族内的事。
自古以来,同族之人对孤寡之家,是多有照顾。
但如方才蓉蓉姑娘所言,照顾到你们这种以吃绝户为目的的份上,也实属罕见。
如今人家迫于无奈,要离开养家,且拿回自己的东西。
就这么简单的要求,你们却以除族做要挟。
这吃相不管是搁在哪,都过于难看!”
百里铮不用看,都知道苏氏一族的那几个老头,现在脸色有多难看。
便又总结道:“现在蓉蓉姑娘求到本公子这来,那这件事本公子会请衙门受理。
明日一早,本公子便会亲自走一趟县衙,将此事告知王大人。
到时怎么判决,就看王大人了。
倘若蓉蓉姑娘不急的话,可等半个月。
到时家父接手这案子,别的在下不敢保证,单拿回几亩地和宅子,还是没问题的。”
苏族长等人一听百里铮完全站在苏蓉蓉那边,再也淡定不了。
他心里盼着百里铮根本就不是什么县令之子,但也清楚,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所以他稍微犹豫了会儿,就冲苏蓉蓉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