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蓉蓉看两个妹妹拿着头花走了,这才进厨房。
此时桃丫正皱着眉头,看那些肉骨头和下水。
见她进来,便问:“蓉蓉,你手头可还有钱?
这些东西加在一起,少说也有百八十斤吧?
你怎么花钱买这些,且还买这么多?
用买这个的银子,买些好肉不比这强?”
苏蓉蓉则是回道:“济世堂的敏大夫说,我和锦鸿,荞荞,蔓蔓都需要好好补补。
眼下外头物价疯涨,好肉一斤要四十五文。
而家里条件有限,我买不起别的,只能买这些。
好在天冷,这些洗干净卤好后,也经得住放。
实在不行,那就用盐腌了挂房梁下。
现在县城越来越乱,只要灾民的事不解决,我都不想去县城。
所以,这些还得吃好久,兴许过年的东西,都在这……”
桃丫出身猎户家,家里的野物也不是每天都会送到县城去卖。
所以,通常是在收拾干净后,用盐腌了放起来。
听到苏蓉蓉这话,她下意识点了下头,紧接着又问:“那你粮食呢?
我方才看了下,你带回来东西里,并没有多少粮食。
我爹早上打猎回来,得知县城的情况,就把家里攒下来的皮毛,都带去换银子买粮食了。
你现在带着锦鸿他们回来住,这没粮食哪能行?
我还有点贴己的钱,不多,也就六十几文,要不先给你。
蓉蓉你去看看,咱村里还有谁要去县城,让他到时候帮忙捎带一些粮食回来?”
苏蓉蓉看着她那张与现代闺蜜相似的脸,又听这些话,心里暖洋洋的。
知道她是为自己好,便也没瞒她,将到县城后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她。
包括,欠百里铮一百多两银子,也包括她买衣服花样图纸所得。
当然,她没说荞荞的十两卖身钱在她这,也没说花样图纸具体卖了多少钱。
不过络子和头花都赚了多少,这个她倒是说清楚了。
桃丫一听她为锦鸿欠了那么多外债,心里不免有些发愁。
等知道她短短几天赚了几百文,又狠狠松口气。
虽然络子这活是运气好才碰上的,但头花以及衣服图样,至少证明蓉蓉有能力带着弟弟妹妹活下去。
或许还真能将每年欠的三十多两还上。
只是,锦鸿还要读书,那个花得可不少。
哪怕把那几十亩地的产出都卖掉,也不一定能凑得齐。
想着,她就说:“蓉蓉,你现在负担重,不但要存给锦鸿读书的钱,还要攒钱还百里公子。
既然如此,那蔓蔓手灵巧,你把头花的活交给她。
你自己再琢磨着做点什么,添些收入,不然一直这样下去也不行。
锦鸿若是要去科考,到时候不仅要去县城,还得去府城。
这盘缠,可少不了,怎么着都得有个几两银子。
眼下还只是说秀才的事,倘若考举人,考进士怎么办?
别人家,都是全家或者全族人一起供一个读书人。
你现在这情况有些特殊,只能指望自己。
所以,你得好好想想这些。”
苏蓉蓉听她认真为自己考虑,含笑点头的同时,也说:
“桃丫你放心,在我提出要分支脱离养家时,就已经考虑过这些了。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何况那一百多两,当初签欠条的时候,铮哥说,倘若有天我对他有恩,那这笔银子,就一笔勾销。
刚才我和大虎不是在一旁说话吗?
我说的是就是关于怎么解决灾民与咱老百姓服徭役的事。
铮哥的爹,就快到任了。一旦衙门那边用我提的法子,那这笔银子,或许就不用还。”
桃丫一听这话,就好奇问道:“蓉蓉,我能知道你说的解决灾民和老百姓服徭役这事,是咋回事吗?”
毕竟服徭役这事,关系到她的家人。
她爷爷肯定是不能去的,爹虽然也算年轻,但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肯定也不能去。
而大哥才成亲没多久,嫂子指定也不乐意让他去,娘也会舍不得。
所以,只能花钱。
若是蓉蓉的提议中,有不让人去,也不用花那么多银子就好了。
她爹这次为了买粮食,把家里的银子都带出去了,包括想用来抵徭役的那五两。
爹说啥,灾年没什么比粮食还重要,尤其是他们这些没啥田地的人家。
去服徭役,不一定会死,但是家里没粮,那一定会饿死。
且到时候死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全家。
正因为都明白,所以奶和爷奶以及大哥,再不愿意,最后还是将所有能拿出来的银子,都让爹带走了。
爹说,他先去县城看看,要是能买到的粮食多,今天就不回来。
这样明天一早,全家人都一起去县城,到时帮忙把粮食带回家。
其实不仅是她家,就她所知,今天去县城的人,都打的这个主意。
倘若蓉蓉这边给出的法子更好,那或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