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人整整胖了一圈儿,还要说自己瘦了,当真是厚颜无耻。
姜宁实在是气不过,忍不住出言讥讽。
苏师爷又惊又怕地站在一边,一双滴溜溜的眼睛却忍不住来回打量。
他实在没想到,姜宁如此大胆,竟然当众讥讽晋王!
可再看看凌王,端坐在一边,神色平常,似乎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他甚至能感觉到,如果晋王敢发难,宇文诀还会给姜宁兜底儿……
晋王脸色一僵,脸色有些难看。
姜宁分明是在蓄意下他面子,而且还是当着外人的面儿。
“四弟妹看错了,这衣裳并非京城那一套。”
姜宁不依不饶:“是吗?可我看花纹都是一样的。”
晋王干巴巴地解释:“本王素来节省,这是前两年的衣裳,本王做了两套。”
张之鸣和朱太守对视一眼,有些不敢说话。
姜宁唇角扬起凉凉的笑,没有再为难他。
有些话,点到为止就是,也算给晋王一个警告。
屋子里氛围尴尬,苏师爷斗胆过来倒酒。
“今晚是给凌王凌王妃的接风宴,小人敬你们一杯。”
宇文诀和姜宁对视一眼,给了他这个面子。
苏师爷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笑着看向晋王。
“晋王殿下连日辛苦,小人也敬您一杯。”
说罢,又是一饮而尽,恭敬地立在一边。
晋王脸色好了些,也喝了一杯。
朱太守会意,赔笑道:“晋王,凌王,凌王妃,咱们既然都在云水城,自然当齐心协力,众志成城……”
张之鸣也匆忙道:“没错,不如咱们讨论讨论,明天该如何分发赈灾粮,如何给百姓们治病?”
宇文诀看向晋王:“大哥,你们之前都是如何分发赈灾粮的?”
晋王眉头拧了拧,看向张之鸣:“你来说。”
虽然人在云水城,但是他一直都在府衙之内,鲜少出去。
外面连日阴雨,不小心就会弄湿衣裳,湿漉发霉,他甚是不喜。
至于分发赈灾粮的事,都是张之鸣在做。
张之鸣连忙禀报:“凌王殿下,凌王妃,刚来的时候,雨水还不太严重,微臣是让无粮的人家来领取一石米,可后来不够了,只好开设粥棚,让吃不上饭的灾民来领粥……”
宇文诀眉头拧起,沉声道:“既如此,就每隔开两里地开设粥棚,给百姓们分发馒头粥食,两日之内要定下一个最合适的数字,将来每个粥棚都有定数,不可轻易多了,更不可轻易少。”
张之鸣听着,牢牢地记在心里。
“是,您放心,微臣一定吩咐下去。”
宇文诀黑瞳里寒芒闪烁,冷声警告道:“张大人,这是举京城之力才集齐的粮食,若是有人擅自浪费或者偷盗,别怪本王不客气。”
浓郁的杀气弥漫开来,张之鸣浑身一颤,赶紧领命。
“凌王殿下放心,微臣严加看管,保证没人敢乱来!”
晋王给自己倒了杯酒,不阴不阳地道:“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老四,你初来云水城,就这样雷厉风行,实在是让人敬佩。”
宇文诀声音平静:“大哥过奖。”
晋王冷哼道:“本王并没有夸你,而是你不了解这里情况复杂,将来弄得怨声载道,无人再为你效忠。”
宇文诀寒眸眯起,问道:“大哥有话不如直说,你这样绕来绕去,我反而听不明白。”
晋王叹了口气,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
“老四,每天发粮岂能有定数?那些赈灾的,做饭的,负责看护的士兵,如果没有任何油水可言,他们凭什么用心做事?”
宇文诀目光冷锐地看向晋王。
“听大哥的意思,是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那些硕鼠贪污本该用于救命的粮食?”
晋王眉头拧起,不悦地道:“老四,你明知道本王不是这个意思,本王只是在叮嘱你,不要对下面的人过于苛刻,否则必然会引起不满。”
姜宁淡淡一笑,挑眉看向一边的追风。
“追风,王爷平日里苛待你了?”
追风骄傲地仰起头:“王爷对属下们和善又大方,谈何苛待?”
姜宁点了点头,问道:“你陪伴在王爷身边多年,就连战场上也是紧紧相随,我再问你,王爷对将士们如何?”
追风听出她话中之意,恭敬地行了一礼。
“王妃,王爷在军中的时候,跟将士们同吃同寝,甚至遇到粮食少的时候,都是让别人先吃。”
姜宁勾唇一笑,温柔缱绻地看向宇文诀:“如此说来,王爷并没有苛待他人的行为。”
说着,又挑眉看向晋王。
“所以,大哥方才那话从何说来?”
宇文诀菲薄的唇角轻轻动了动,很是享受姜宁的维护。
姜宁应该还是在乎他的吧?否则怎么会这么信任他?
宇文诀夹了一块青菜,纵然菜品简单,又寡淡无味,可心里却甜甜的。
晋王眼底划过讥讽:“四弟妹,军中那些人都是训练有素,自然吃得了苦,可云水城这些人不一样,本王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