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鸣眼神阴冷,沉声道:“苏师爷有心了,你去安排便是。”
停顿片刻后,他又紧紧地盯着苏师爷的双眼。
“苏师爷昨晚睡得可好?”
苏志宽忙不迭地点头哈腰,笑容满面地道:“托您的福,小人昨晚一觉睡到了大天亮,还做了美梦呢,今早起来感觉浑身舒畅,精神焕发……”
说完之后,他又反问一句:“张大人,您睡得可好?”
张之鸣脸色阴沉,冷哼道:“本官心怀国事,忧心百姓,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若是能像苏师爷这般没心没肺,那倒好了。”
言罢,他一甩衣袖,径自离去,亲自前往张林的住处。
苏师爷挠了挠头,一脸茫然地站在原地,但眼眸深处却闪过一抹冷意。
张之鸣方才询问他昨晚的睡眠情况,显然是在试探。
果然,昨晚的刺杀行动就是张之鸣策划安排的!
幸好有凌王和凌王妃的庇护,否则他怕是真要性命不保……
张之鸣脚步匆匆,来到张林的住处。
他迫不及待地推开房门。
放眼望去,房间内空无一人,大通铺上被褥叠放得整整齐齐,丝毫没有有人睡过的迹象。
显然,张林他们昨晚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随从满心担忧:“大人,张林他们不会出什么意外?”
张之鸣紧紧地攥住手指,一脸颓然地坐在榻上。
张林办事向来干脆利落,效率极高,从未有过深夜未归的情况!
偏偏苏志宽安然无恙,甚至对昨晚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看来张林他们在出门之后必定是遭遇了麻烦……
随从紧张到了极点,满脸忧虑地望向张之鸣。
“大人,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属下派人去寻找一下张林他们?”
张之鸣冷哼:“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回来,要么是被杀了,要么就是被关押起来了,你又能去哪里寻找?”
在这云水城中,若说胆敢对他的人动手的,恐怕也只有凌王和姜宁了。
可凌王和姜宁身份地位远远高于他,姜宁手中还持有御赐金牌。
昨天他才刚刚和姜宁发生了争执,今日就想从姜宁那里获取消息,简直难如登天。
更为可怕的是,如果凌王真的掌握了他们贪污受贿的证据,那将来他们想要翻身,可就真的是毫无希望了!
随从满脸复杂之色,手足无措地看着张之鸣,不知该如何是好。
张之鸣沉默片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向外走去。
随从一脸茫然,只能紧紧跟随其后。
张之鸣来了重症营。
姜宁恰好要前来给那些病人用药,看到张之鸣过来,姜宁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轻笑。
眼眸深处,却悄然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芒。
“张大人,今日怎么到这边来了?难道是要效仿苏师爷,深入到民众之中,帮助百姓缓解痛苦吗?”
姜宁的声音清脆悦耳,面色平静如常,那微微上扬的凤眸深邃而神秘,仿佛蕴含着震慑人心的力量。
张之鸣赶忙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凌王妃,昨天微臣冒犯了您,今日特意前来向您赔礼道歉。”
姜宁眼底闪过一丝惊讶的神情,“张大人快快请起,只是我怎么不记得您何处得罪我了呢?”
见到姜宁故意装傻,张之鸣心中怒火中烧。
然而,如今他有求于人,也不敢过于放肆。
张之鸣陪笑道:“凌王妃,昨日是微臣的过错,微臣不知您手中持有皇上御赐的金牌,所以才不敢将管理云水城的权力交予您,今日微臣特意前来向您致歉。”
说罢,张之鸣恭敬地对着姜宁行了一礼。
姜宁亲自将他扶起,意味深长地看向张之鸣:“张大人今日前来可不只是为了此事吧?有什么话直说便是,病营里还有众多百姓等着我去医治呢。”
张之鸣尴尬地笑了一声问道:“凌王妃果然冰雪聪明,昨晚我手下有几人失踪,不知凌王妃可有见过他们?”
姜宁挑了挑眉,神色讶然地看向张之鸣。
“张大人,我昨晚和苏师爷商讨过扩大病营后就歇下了,再也没有出房间,怎么可能见过您的手下?”
说罢,她环顾四周,调侃道:“该不会是张大人对他们不好,他们连夜跑路了吧?”
姜宁看似玩笑,声音里却藏着凌厉。
张之鸣脸色一僵,紧紧地捏住了拳头。
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张之鸣也不敢反驳,只能赔笑。
“凌王妃真会开玩笑,微臣平日里把他们视作一家人对待,他们怎会如此对我?怕不是出了什么事,被人掳走了吧?”
见张之鸣意有所指,姜宁噗嗤一声笑了。
“张大人该不会怀疑,是我这个弱女子拐走了您的侍卫吧?”
夏荷狠狠地瞪了张之鸣一眼,气道:“张大人昨天就想方设法地为难我家王妃,今日又过来栽赃陷害,真是过分!”
病营里,许多百姓走了出来,见张之鸣为难姜宁,也纷纷指责。
“张大人,凌王妃只不过是个女子,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