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挑眉,似笑非笑地看向三人。
“当真就这么简单?”
朱孝天擦了擦额角的冷汗,赔笑道:“凌王妃,当真就这么简单……”
说罢,他才恍然问起:“凌王妃和张大人带了这么多人,不知找下官有什么事?”
逐月等人气势凌厉,显然,来者不善。
想到刚才两个侍妾争吵之事,朱孝天心底顿时担心至极。
姜宁凉凉地看着他,道:“朱太守,我的人接到举报,说你贪污赈灾银,而且已经拿出了证据。”
朱太守心底一咯噔。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他脸色惨白,连忙辩解:“凌王妃,下官一直爱民如子,从未贪墨过百姓的一针一线,您一定要相信下官啊!”
说罢,他迫不及待地看向张之鸣,眼神求助。
“张大人,您最了解下官的,下官没有贪污啊!”
见朱孝天此时还敢跟自己求情,张之鸣心底恼怒。
他冷斥道:“朱太守,本官才来云水城几日?之前从不认识你,一点也不了解你!”
“既然有人举报你,你想办法自证清白就是,找本官有何用?!”
如果被姜宁知道他和朱孝天的关系好,说不定凌王府会把他一起查了!
凌王府的刑罚,他都没把握能扛住!
更何况,据晋王说,姜宁手中还有能让人说真话的药……
一直跪在地上的两位朱府侍妾见状,面色各异。
她们方才还因为朱孝天贪污之事争执,可没想到,下一秒,事情真的就发生了……
许侍妾趴在地上低着头,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心底,更是后悔不已。
刚才她不该得罪姜宁的,如今竟然求情都没法儿开口……
朱孝天要是遭了殃,那她也绝对没有好下场……
张侍妾捂着红肿的脸,神色犹豫,似在思考。
姜宁唇角勾了勾,眼神柔和地看向张侍妾。
“这位姐姐,朱大人方才因何事打你?我听到什么贪污,赈灾之类的,不知是否跟赈灾之事有关系?”
张侍妾震惊地抬眸,不可置信地看向姜宁。
眼前的姜宁端庄矜贵,凤眸温柔和善,却又不乏凌厉。
姜宁身份尊贵,能力超群,如同天上下凡的神女,相比之下,她这个朱家侍妾,低贱到了尘埃里。
可即便如此,姜宁却还是对她尊重客气,关心她为何挨打,尊称她一声“姐姐”。
张侍妾神色动容,两行清泪顺着灼痛的脸颊流下。
她眼神闪了闪,咬牙开口。
“凌王妃,奴家可以作证,朱孝天这畜生确实贪污了赈灾银和赈灾粮,而且数额巨大!”
许侍妾闻言,惊悚抬眸看向张侍妾。
她张牙舞爪地扑过去,跟张侍妾撕打起来。
“贱蹄子,我早就知道你不是好东西了!你果然把老爷供了出去!”
“老爷,您看,这贱蹄子根本就对您有二心!”
见许侍妾至今还在争宠,朱孝天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一声不敢应。
“蠢货。”
张之鸣气地摇了摇头,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
许侍妾争风吃醋,抢着表现,可殊不知,这下真的坐实了朱太守贪污。
有这样的女人在身边,简直是家门不幸!
“住手!”
姜宁眉目冷下,抬了抬下巴。
逐月立刻带人上前,拉开了许侍妾。
张侍妾娇弱一些,显然不是许侍妾的对手,已经吃了不少亏。
此时,她神色恼怒,眼含恨意。
“凌王妃,我知道朱孝天贪污的赈灾银在哪里,我这就带您去找!”
姜宁倒是不急着去,道:“先把你脸上的伤口处理了,再去不迟。”
张侍妾的脸被许侍妾抓花了,雪白的脸上,血痕明显。
“容貌对一个女子来说尤为重要,若是留了疤就不好看了。”
夏荷喃喃地上前,拿出药箱,给张侍妾处理伤口。
张侍妾被许侍妾打的时候没哭,如今反而哭了起来。
她万万没想到,传说中尊贵无比的凌王妃,竟如此温暖……
处理完了伤口,张侍妾冷冷地看向朱孝天。
“朱孝天,我十四岁就跟了你,一直对你尊重客气,无有不从,可你每次都被姓许的挑拨,伤害于我!”
“今日并非我对不起你,而是你对不起我!”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看着逐月去了朱孝天藏赈灾银的地方。
“这位大人,朱孝天贪污的赈灾音,以及他多年来搜刮的民脂民膏都在里面!”
逐月神色冰冷,让人破开了门。
里面摆放着一个个的大箱子,打开之后,竟都是真金白银,文玩珠宝……
逐月脸色黑沉地回来,恭敬地禀报。
“王妃,已经搜到了朱孝天所贪污的赈灾银,还有多年来搜刮的民脂民膏,数额巨大,足有七十万两之多!”
朱孝天闻言,两眼一黑,爬到了姜宁脚下不住地磕头。
“凌王妃明鉴!这些银子都是我朱家做生意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