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陈氏压根儿没想过柳沐倾竟真会亲自跑到铺子里来探查一番,故而并未做旁的安排。
不过退一步讲,以陈氏的贪婪程度,纵然有所猜测,怕也舍不得为了瞒住柳沐倾,而让铺子亏损几日营收。
柳沐倾一进门,店小二便笑眯眯迎了过来:“客官几位?楼下大堂已经没有桌了,客官可去二楼雅座。”
柳沐倾环顾四周,一楼的确已经坐满了人:“三位。”
为了方便行事,梅霜和杏暖二人并未与她同乘马车,但也坐另一辆马车跟来了。
“三位客观楼上请。”
“小二,多嘴问一句,来咱们酒楼用膳的人日日都如此多吗?”虽心中早有答案,柳沐倾还是问了一句。
店小二一听,脸上瞬间得意起来:“不瞒姑娘,酒楼的掌勺可是京城大名鼎鼎的大厨,加之咱家有好几道独一无二的特色菜,故而生意向来红火。”
柳沐倾故作沉思地点点头。
到了二楼,柳沐倾被小二引着进了雅间,在靠窗处坐下。
她正要开口叫梅霜、杏暖二人在旁边支的小桌子前坐下,却见雀七又扑通着翅膀落在了窗边。
柳沐倾不动声色地端起茶杯,淡淡道:“梅霜、杏暖,你们去附近转转,打探下这家酒楼的情况。”
两人虽有些意外,但还是立刻依言退了出去。
等两人离开,雀七立刻叽叽喳喳叫唤起来:“不妙了姑娘!林浅柔和她那个大表哥方才恰好经过此处,在酒楼门口瞧见了你的马车,两人正准备进来呢!”
柳沐倾放下杯盏,眸光微闪:“无妨,他们想来便来吧。”
雀七似是有些担忧:“姑娘定要当心些,我去喊些伙伴来保护姑娘。”
叫完,雀七便急急忙忙飞走了。
不过片刻功夫,雅间的门便被人砰地一声推开了,林浅柔横冲直撞闯了进来。
“柳沐倾,果真是你!”
柳沐倾好整以暇看向林浅柔:“原来是大小姐,我原以为经过前次长公主府之事,大小姐作为夫人的女儿,定会无地自容到不敢出门。
却没料到你脸皮竟然如此之厚,还敢带着个野男人往街上跑,莫非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你胡说八道!”林浅柔原本便来得气势汹汹,此时被这么一激,更是火气上涌,“分明是你故意陷害母亲,如今竟然还想再来陷害我,你简直恶毒至极!”
说着,她便要冲上前来,却被身后一只手拉住了。
“表妹休要动怒,”一个温文尔雅的声音从林浅柔身后传来,随即又对柳沐倾规劝道,“柳姑娘,你既嫁入武安侯府,便该以夫为天,孝敬公婆,伺候姑嫂,对待夫家的妹妹怎可如此无礼?”
柳沐倾嗤笑一声:“不知阁下是何身份,竟有能耐管起武安侯府的家事来了,不若你这便同我一道回武安侯府,让父亲将爵位让与你如何?”
陈轩飞原本还维持着翩翩君子的模样,岂料柳沐倾说起话来竟如此尖酸刻薄,一时间脸色瞬间拉了下来:“我不过是好心提醒,还望柳姑娘慎言。”
林浅柔也气哄哄地道:“柳沐倾,他是我亲表哥,你怎可如此无礼放肆!”
柳沐倾直接翻了个白眼:“他是你亲表哥,又不是我的,你愿意在他面前当奴为婢,任他使唤,可不代表旁人也愿意。”
“你!”这下林浅柔是真被气狠了,若非还被陈轩飞拽着手臂,怕是早已冲过去了,“你这个贱人!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陈轩飞虽还保持着理智,但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泼辣的妇人,一时间被气得脸色铁青,早已没了先前温文尔雅的假象。
“我还要用膳,实在不想被恶心的人或事扰了兴致,烦请二位出去时带上门,”怼完人,柳沐倾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另外,大小姐年岁也不小了,还请下次莫要如此莽撞,随意闯入旁人房中,若这雅间中是个男子,岂不是要被人误会大小姐你是在故意投怀送抱?如此一来,大小姐的名声可就全完了!”
林浅柔闻言更是气得厉害,陈轩飞却是眸光微闪,眼底闪过一抹毫不掩饰的不怀好意。
他一手扯着林浅柔,另一手不动声色关上了房门,口中则是戏谑道:“既柳姑娘也知晓女子名声重要,难道就不怕自个儿的名声被自个儿败坏了吗?”
柳沐倾耸耸肩:“我又未做亏心事,如何会败坏自身名声?”
陈轩飞低笑一声:“这可未必。便如此时,你我三人身处这雅间之中,外人又瞧不见里头发生之事,还不是靠着一张嘴做定论?”
柳沐倾像是没听懂这话中深意:“所以呢?”
陈轩飞微微眯着眼睛:“所以还望柳姑娘为了自身名声考虑,莫要一时冲动,为自个儿招来祸端。”
柳沐倾与之对视,面上毫无惧色:“倘若我偏不呢?”
“既然柳姑娘如此冥顽不灵,那便莫要怪在下不讲情面了。”
林浅柔方才只顾着生气,此时才听明白陈轩飞的打算,顿时眼睛一亮,颇为激动地道:“大表哥你好厉害,竟能想出这么好的法子!”
随即满脸得意看向柳沐倾:“你先前竟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