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佩儿潜进来后,便一直在花坛后面缩着,只等着柳沐倾房内的烛光熄灭,人熟睡,便可放火烧人。
方才她眼睁睁瞧着屋内变得漆黑,正准备出手的时候,柳沐倾竟开门走了出来。
孙佩儿不得不重新躲到花坛后面,让她不解的是柳沐倾为何深夜出门,又为何要走后门?
就在她想跟上去一探究竟之时,院子大门突然被大力踹开,几个黑衣人随即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吓得孙佩儿差点叫出声来。
她赶紧将火折子藏在身上,又一边用力捂着嘴巴,生怕自己发出声音,引火上身。
只见那一个个黑衣人手持长刀,刀面在月色的照映下泛着骇人的寒光,他们不顾其他,直接一脚踹开柳沐倾的房门。
可片刻后,他们一个个走了出来。
“怎么不见那女子?”
“可是消息有错,难道她不住这里?”
“不可能,那女子定然藏在此处。”
“分头找找,旁边的院子也不能放过。”
眼瞅着其中一个黑衣人就要奔着花坛而来,孙佩儿吓得大惊失色,浑身发抖。
她年纪虽小,脑子可不笨,快速思考着当如何面对眼下这困境。
这里是柳沐倾的院子,那些人定然是奔着柳沐倾来的,而且他们很明显是想要柳沐倾的命。
孙佩儿紧握着手中的火折子,同样,她也想要柳沐倾的命。
若她此时什么都不做,只会死于这些人刀下,但倘若……
孙佩儿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主动走了出来:“你们别找了,她已经逃出去了。”
那几人明显一愣,显然也被这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
其中领头的男子立刻将刀柄攥紧,摆出战斗姿态:“你便是柳沐倾吧?想用这种法子骗我们离开?”
“我可不是那个贱人!”孙佩儿咽了咽口水,心里头也是扑腾扑腾跳得厉害,可眼下她别无他法,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我比你们更想让那个贱人去死,否则你以为我为何要深更半夜拿着个火折子躲在这里?”
她越说越觉得不甘,脸上都带上了几分怨恨:“实话告诉你们,我原本便是打算今夜放火将柳沐倾那个贱人烧死的!但既然你们来了,还是由你们来动手吧!”
“你怎知我们是来杀她的?”
孙佩儿脸上露出一副“你们是把我当傻子了吗?”的表情。
“你们手中拿着刀,又是硬闯进来的,难道不是为了取她性命?”
黑衣人无言以对,又问:“那你怎知她去了何处?”
“我刚刚就缩在花坛后面,一直盯着她呢,又怎会不知?我可以告诉你们柳沐倾去了何处,但你们要放我一命。”
那带头的男子多少也有些脑子:“我们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再说了,你既然已经知晓我们此番的目的,我们又岂能容你?”
孙佩儿咽了咽口水,大着胆子道:“我虽然知道你们是来做什么的,但又不知你们的身份,根本影响不到什么。
再者,你们也不知我的身份,若是真对我动手,就不怕招来祸端吗?正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们此番定然也是拿钱办事,既如此,何必给自己多添烦恼?”
那黑衣人闻言静默片刻,随即开口问道:“她往哪里逃了?”
孙佩儿直接将人带到了后门,往北一指:“我亲眼瞧见她从后门出去了,这周围没有别的路,她定然是去那山上了。”
她话音刚落,便觉后颈一疼,整个人直接晕了过去。
其中一黑衣人忍不住道:“老大,你真打算饶她一命?”
领头之人冷笑一声:“我可没那么仁慈,只是这么好用的替罪羊,用上一用又何妨?”
余下三人会意,这才没了质疑。
“走,先办正事要紧!”
领头者一声令下,一行四人不敢耽搁,一个个朝着北山的方向快速掠去。
果不其然,他们才刚到山脚下,便在一处枯枝上看到被树枝刮掉的衣衫边角。
“这定然是那女子留下的。”
这更印证了方才孙佩儿说的话,柳沐倾果然就躲在这深山里。
顺着上山的路没走一会儿,他们便又在一处石头旁发现一根发簪,这簪子瞧着就是稀罕物,定是那位少夫人在逃跑时不小心掉落的。
他们顺着这个方向,一路仔细搜寻,每一处可以藏身的地方都不放过,只是,走了许久,他们已经陆续找到些别的布料和首饰,唯独不见柳沐倾的身影。
“大哥,不对啊,她一个弱女子能跑到哪儿去?”
“再四处找找,我就不信她一个女子能逃出咱们的手掌心。”
就在他们四人分头搜寻的时候,却不知已有几道黑影慢慢靠近了此处。
直到听见一声凄厉的吼叫声响彻山谷,几人这才吓得一咯噔,打起了退堂鼓:“大哥,咱们还是先走吧,这山里有些唬人。”
“这就把你吓住了,那可是五百两银子,你不要了?”
“就是,为了这五百两银子,就是豁出去这条命,也值了。”
几人说话之际,那野兽的吼叫声倒是没再响起。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