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沐倾心情很好地笑着:“三妹妹误会了,我只是来看戏罢了。”
随即又转头看向周围众人:“这么好的东西,还是留给诸位吧,我安安稳稳用‘美人妆’的胭脂水粉便好。”
此话一出,不仅柳清嫣满脸嘲讽,就连那些等着买“香皂”的姑娘们也来了劲。
“话说得好听,还不是因为买不起?这独一份的‘香皂’又岂是‘美人妆’的庸脂俗粉能比的?”
“我瞧着也是,全身上下就嘴最硬。”
“想讨要东西直接开口便是,何必这般惺惺作态?”
“还不是觉得丢人?想开口要东西,却被回绝了,确实是丢人!”
“还瞧不上‘香皂’?诸位也瞧见了,这‘香皂’我不过用了几日,面上肌肤都白净细腻了几分,说是吹弹可破也不为过。”
柳沐倾对此表示很无奈,那吹弹可破的肌肤不过是被刺激性极强的香皂,硬生生将脸上的皮脂洗掉了而已。
眼下她的脸看似顺滑了,可若细看,便会发现其脸上的红血丝也多了起来,只怕是要不了多久,脸上皮肤便会开始溃烂。
柳清嫣这时候倒是摆出一副柔弱可怜的模样来,万分委屈地看着柳沐倾:“我知晓二姐姐对我有所误会,但这些姑娘们也说了,是用了我的‘香皂’,才会拥有这般细腻光滑的肌肤,二姐姐能否莫要再一意孤行了?”
柳沐倾闲庭信步般走到柳清嫣面前,正对上她隐含泪光的眸子:“不知三妹妹可听过东施效颦的故事?若是没听过,我可讲给你听听。”
柳清嫣面色瞬间暗了下来,这制作“香皂”的手法的确是她偷来的,但那又如何?
只要这法子既然是她先拿出来的,那便是她的,柳沐倾又有什么资格嘲笑她?
柳清嫣颦着眉,更是一副泫然欲泣的委屈模样:“二姐姐果然还是对我存有误解吗?这满京城只有我一人做出了‘香皂’,又何来东施效颦一说?”
周遭人也愈发不满。
“这人莫不是存心想搅得这位夫人做不成生意?如此行径,委实太恶毒了些!”
“她该不会以为自己轻飘飘几句话,便能叫我们歇了买东西的心思吧?我们可没有这么蠢!”
“前次便是她无端挑事儿,今日竟又来了一次,当真是恬不知耻!”
柳沐倾转身看向那些指责自己的姑娘们,不急不躁地道:“按说这‘香皂’效果显著,在用料上也是精益求精,可这卖‘香皂’的人却从未用过,难道你们不觉得好奇?”
柳清嫣暗骂柳沐倾诡计多端,惯会把矛头引到旁人身上,面上则继续扮着委屈:“二姐姐何故说这些似是而非的?我之所以没用‘香皂’,是我自觉身份卑微,配不上这般好的东西。
至于这‘香皂’的功效,大伙不妨互相瞧一瞧,看一看,用过的姑娘们脸蛋是不是比之前都要白皙娇嫩?这便是‘香皂’的功效。”
被柳清嫣这么一说,大家纷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皆是在互相称赞。
那些前次没买到的姑娘们,则是羡慕非常。
柳清嫣借着这个机会直接宣布了这批“香皂”的价格:“这第二批的‘香皂’,只需十两银子一块,机不可失……”
只是,柳清嫣话还未说完,便听见人群中有人大叫了一声:“啊,你的脸,你的脸……”
众人循声望去,只瞧见一位二八年纪的姑娘,正满脸惊恐地看着面前站着的另一位夫人:“我……我方才只是轻轻碰了下她的脸,怎么会……”
众人的目光落在她们二人身上,待看清那位夫人此时的模样,一个个都是吓得捂住了嘴巴,眸中尽是惊恐之色。
那夫人似是察觉到了脸上的不对劲,慢慢摸向自己的脸颊,只是她的手刚碰到面部,一阵钻心的疼痛便传遍全身:“我……我的脸好疼!我的脸这是怎么了?”
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喊了一句:“瘟疫,这定然是瘟疫!”
众人听闻,赶紧往后退了几步,没人敢靠近那位夫人,生怕被她传染了,自己的脸也会烂起来。
柳沐倾轻描淡写地道:“不是瘟疫,不过是用了不该用的东西而已。”
那夫人满脸惊恐,眼中的泪水潸然落下,待那泪水划过脸颊之时,那钻心的痛感再次袭来:“我的脸怎会如此?我何曾用过什么不该用的东西?”
柳沐倾转身看向柳清嫣,唇角微勾,接下来该是她的主场了。
“你仔细想想,这几日脸上可用了什么之前不曾用过的东西?”
柳清嫣心中也有些发慌,但此时是万不可弱了气势的。
她也顾不上继续装可怜了,态度徒然强势起来:“柳沐倾,你少在这胡说八道,这位夫人分明是得了瘟疫才会这般,怎会是因为用了我的‘香皂’?再说了,若真是‘香皂’出了问题,那她们怎么没事?她们也都用了。”
柳沐倾轻嗤一声:“这会儿怎么不继续扮柔弱,装可怜了?”
柳清嫣被堵得说不出话,一张脸很是难看。
好在此时众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自己的脸上,等确定自己的脸无事,又有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姑娘站出来替柳清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