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大人又气又急,胡子都翘起来了:“你说说你,府里何时缺过上等的胭脂水粉?你又何至于亲自去抢那什么……什么‘香皂’,若非如此,你的脸怎会这般!”
尚书夫人则是边安抚女儿,边不满地道:“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再说这些有何用?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先医治好梦可的脸,实在不行你便进宫一趟,请太医来帮梦可诊治。”
尚书大人气得直接将手中的杯盏摔在地上:“你胡说什么?宫中御医是专为皇室中人治病的,这等小事,怎可闹到宫里去?”
就在一家人茫然无措,无计可施的时候,一名伙计来报:“老爷,京城里尙有一家医馆可医此症,只是据闻治疗此症所需的药材十分稀罕,医馆中存量不多,已经有不少小姐急匆匆赶过去了。”
连梦可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二话不说,便往外冲去。
此时仁心医馆门外,已经挤满了前来求医的女子。
这场面,堪比当初柳清嫣售卖“香皂”那日。
柳沐倾总算也赶到了药铺,看着眼前这画面,忍不住唏嘘一声:还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柳清嫣赚得盆满钵满,嘲笑“美人妆”没有生意时,可曾想到会有今日这一幕?
那些个姑娘一个个带着面纱,柳沐倾也看不清她们的脸,只是瞧着她们那皱着的眉头,以及时不时发出的叹息声,柳沐倾也勉强能感受到她们的痛苦。
但仔细想想,这些人也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若当日她们不曾出言奚落柳沐倾,柳沐倾兴许还会好心提醒一二,只可惜啊……
不过话说回来,以这些人傲慢执拗的性子,纵然自己提醒了,她们怕是也不会相信吧?
说不得还会说些更为恶毒过分的话。
罢了,既然老天爷想让她赚这笔钱,那她也只好开开心心地收了。
挤在最前头的那位姑娘第一个得了诊治,拿着方子去取药,只是在听到伙计说出价格时,她顿时脸色一变,大叫一声:“多少,你说这药材多少银子?”
伙计更为详尽地答道:“这药需得连服五日,每副药只可服用一日,故而需得五副药,每副药二两银子,共需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你怎么不直接去抢?”
伙计皮笑肉不笑地道:“姑娘若觉药价太贵,也可少抓一些,只是这药材存量有限,也不知姑娘下次再来时,可还能抓得到药。”
掌柜先前可是交代过了,来抓此药之人皆是得罪过东家的,故而要价时千万不要客气。
女子被气得脸色涨红,一时间想要发作,又怕得罪了这家医馆,当真买不到药了。
顿了一顿,她总算找到个由头:“整个京城只有你这一家医馆说能医治此症,这未免太古怪了些,若你们这的药医不好我的病症,又当如何?”
“此事姑娘大可不必忧心,”伙计从善如流地道,“既然是咱们医馆开出的药方,必然药到病除。不过姑娘若执意不信,也可直接离开,咱们可没有强买强卖的道理。”
“你!”这人本只是想压压伙计的气焰,可谁知对方的态度竟如此强势,一时倒叫她有些下不了台了。
伙计见这人不说话了,又故意大声道:“这些都是十分珍贵稀有的药材,我们掌柜的也是费了极大的心力才找到这些药材,为的便是根治诸位身上的病症。这些药材但凡少了一种,都达不到彻底根治的效果。”
那些姑娘们一听这话,身上的气焰纷纷消了下去,这医馆乃是她们唯一的希望,她们又能如何?
那伙计继续说道:“且我们掌柜的说了,不止是这些药材十分名贵难得,就连这炮制药材的工艺也是十分精进,所以这十两银子,一点都不贵。”
柳沐倾在旁边乐得不行,这些话都是她教的,为的便是打一打这些姑娘们的脸。
这不,小厮话音刚落,那些个姑娘们纷纷议论起来。
“这话怎么听着有些耳熟?”
“前几日好像也听过类似的。”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等反应过来为何耳熟,一个个只觉得脸上臊得慌,连头都快抬不起来了。
这些话可不正与柳清嫣先前说过的话如出一辙吗?
当初她们对柳清嫣的话信以为真,一个个挤破头也想买一块“香皂”,还觉五两银子的价格并不算高。
如今发觉自己受了骗,又毁了脸,反倒嫌弃治脸所需的银子太贵,两厢一比,怎能不叫她们感到难堪?
就在这时,连梦可火急火燎赶到药铺门口,刚进门便扯着嗓子大喊:“十两银子也太贵了!你们这药铺分明是落井下石,赚些不义之财。”
被连梦可起了个头,前一刻还觉心虚难堪的姑娘们瞬间转变态度,一个个指责起伙计来,怒斥医馆高价卖药的行为。
若只有一人开口,兴许还会担心被医馆赶出去,如今这么多人一起闹,她们反倒没了顾及。
伙计虽之前得了交代,可被这么多人一齐指责,一时间也有些应对无措。
正在此时,柳沐倾走出人群,直接站到了伙计身侧:“诸位皆是有头有脸的闺秀,何故如泼妇一般在医馆中胡闹?”
众人一来自持身份,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