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沐倾顿时来了兴致,林霄渝受伤去不了,那侯府便无人能去,林舟那般要面子之人,定不会让旁人觉得侯府无人了。
所以,他这是准备栽培那个私生子了?
柳沐倾一脸的吃瓜表情:“如此一来,那我得去瞧一瞧那私生子是何模样了。”
只是,她身为女子,在眼下这个世道,实在不宜抛头露面,如此,还得想个法子正大光明地前去才行。
柳沐倾仔细想了想,此事,还得利用一下老夫人才成。
打定主意后,柳沐倾去厨房端了些素斋点心便去了寿安堂。
寿安堂里,老夫人正坐在案前抄写经书,伺候在一旁的不是冯妈妈,而是若萱。
柳沐倾福身行了礼:“祖母,孙媳命厨房做了些点心,祖母可尝尝合不合口味。”
若萱本在打盹呢,见柳沐倾来了,立刻打起了精神:“嫂嫂,你总算愿意出来见人了,若萱去悦兰苑寻了你好几次,都未能见到你,祖母更是担忧得紧。”
柳沐倾闻言,故作委屈地叹了口气:“有劳祖母挂念,是孙媳不孝,只是前几日,孙媳这心中实在迈不过这道坎……”
说罢,柳沐倾又按了按眼角,面上十分委屈。
老夫人见状便停下了笔:“祖母知你心中委屈,已经将霄渝骂了好几次,此番之错,我定不能轻饶了他。”
柳沐倾感激地看着老夫人:“多谢祖母疼爱,孙媳心中宽慰不少。”
却不想老夫人刚给了颗甜枣,又立刻甩过来一棒子:“但话说回来,沐倾你也当体谅霄渝一二,他身为武安侯世子,三妻四妾乃是寻常,你若次次都要计较,岂不是同自己过不去?
身为女子,便应当处处端庄大度,多将心思用在打理内宅上,方对得起你世子夫人的身份。”
柳沐倾正将点心递到老夫人面前,闻言直接盘子一倾,一整盘点心就这么尽数洒在了老夫人身上。
老夫人顿时怒不可遏:“柳沐倾,你这是做什么!”
若萱则是惊呼一声,十分夸张地道:“祖母提点这些,都是为了嫂嫂好,嫂嫂怎可一时置气,故意将点心洒在祖母身上?如此岂不是大不敬?”
柳沐倾往后退了两步,随即摆出一副内疚自责的模样:“都是孙媳的错,孙媳不该因想到母亲先前说的话而一时惊慌失措,叫祖母遭了罪。”
说着,她又十分惶恐地捂住了嘴:“我……我方才什么都没想到,只是……只是一时手抖。”
老夫人原本还没在意柳沐倾话中细节,可被这么一强调,便是想不注意都难了。
她紧锁着没,冷声问:“你母亲从前说过什么?”
柳沐倾拼命摇头:“母亲什么都没说!母亲那人向来和善,怎可能在背后议论祖母?”
竟还是同自己有关的?
老夫人脸色愈发阴沉,手中佛珠捻动的速度都快了些:“你母亲已不在了,便是有什么话,说了也无妨。”
柳沐倾似有些迟疑,踌躇着道:“孙媳并非有意瞒着祖母,只是担心祖母听了,会心中不悦。”
老夫人稍稍缓和了神色:“我都这把年岁了,哪会因为几句闲话便动了怒?”
柳沐倾心道,我这话都还没说呢,您老人家的脸色便已经差成这样了,若是真说了,还不知会不会直接气晕过去。
不过面上还是又装模作样地犹豫了一会儿,这才小心翼翼地道:“母亲曾在闲谈时说起她刚入府时的事儿,说那时老侯爷身边有几个姨娘,都曾有过身孕,可最后却没一个顺利生下来的,都是祖母您……”
话到此处,柳沐倾故意停了下来,但话虽未尽,用意却已十分清晰。
老夫人本就是强装出一副慈爱的模样,闻言哪里还维持得住?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连手上的佛珠都捻不下去了。
一旁的若萱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不过心中却又忍不住雀跃,柳沐倾竟敢在老夫人面前说出这样的话,这次她定然是完了!
“放肆!这简直荒谬至极!”老夫人将手中佛珠用力掼在案上,声音凌厉至极。
柳沐倾却丝毫不怕,只连连点头表示认同:“祖母说的极是,母亲那些话定然都是胡诌的。她还说松涛院中原本种着的那棵百年松树之所以会枯死,并非是老死的,而是被埋在下面的药活活毒死的,这怎么可能呢?”
老夫人闻言面色瞬间紧绷,仿佛被什么扼住了喉咙,嘴巴微张,却没吐出半个字来。
陈氏那个毒妇,人都不在了,竟还能给自己添堵!
自己当初便不该一碗毒药,让她轻轻松松地上路,这样的毒妇,便该被千刀万剐!
柳沐倾像是没察觉到她难看至极的脸色,又内疚地道:“孙媳万不该因此惊慌,不仅失手打翻了点心,还累得祖母跟着动了怒,这一切都是孙媳的错。”
这么片刻功夫,老夫人的神色却反倒慢慢和缓了下来,也未因方才的小插曲而责怪柳沐倾:“不过是桩不值一提的小事,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我有些乏了了,你且回去吧。”
一旁的若萱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柳沐倾不仅将点心打翻在老夫人身上,还说了那样过分的话,老夫人竟然就这么将此事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