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公子哥们心中确实是这么想的,他们既不甘心自己输给一个深宅妇人,也不甘心将魁首让给区区一个女子,但就算再不甘心,又能如何呢?
雪狼的一声吼,便能将他们吓得魂飞魄散,如今他们个个瑟瑟发抖,生怕引起雪狼的注意,又如何敢在这时出头?
柳沐倾不敢让雪狼对晋幽王下手,难道还不敢对他们下手吗?
见竟无一人支持自己,顾景书心中愈发愤懑,又一次对着顾廷墨出言嘲讽道:“三哥,我一向敬重你是条汉子,今日也是你同世子夫人一道去狩猎,怎么世子夫人降服了这雪狼王,而你……三哥,你怎么如今连个女子都不如了?”
他就不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顾廷墨还有脸说出方才那番话。
然顾廷墨还未开口,顾景书突然感觉到背后泛起一丝凉意,待他转过身去,只觉得魂都要被吓飞了。
柳沐倾坐在雪狼王背上,而雪狼王就站在顾景书身后,那双幽暗的眸子死死盯着顾景书,尖利的獠牙若隐若现,直吓得顾景书连连后退。
柳沐倾笑眯眯地看着顾景书:“王爷既然觉得承瑄王不如妾身这个妇人,不如,就请王爷亲自上阵,来证明自己比我这个妇人厉害许多,如何?”
顾廷墨在旁边暗自偷着乐,柳沐倾这是在护着他吗?怎么就让他有了一种心情舒畅的畅快感。
顾景书虽心中气愤难当,但在面对雪狼的时候,他哪里敢应战?
只是被这么多人瞧着,若他一个堂堂王爷真的退了,岂不是要被世人笑话?
一时间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面上一阵青一阵白,好不精彩。
顾廷墨轻笑一声,开了口:“四弟莫不是怕了吧?”
眼瞅着那雪狼往自己这边迈了两步,顾景书被逼到无路可退,只能硬着头皮认了输:“此次狩猎,乃是世子夫人赢得魁首,本王……本王心甘情愿让出这魁首之位。”
柳沐倾冷笑一声:“王爷措辞不够严谨,这魁首之位本就不属于王爷,又何来让出这一说?”
顾景书只觉得脸都要丢尽了,声音咬牙切齿:“是……是本王输了。”
柳沐倾这才满意地笑了,这狐假虎威的感觉,当真是不错。
就在这时,宫里的小厮传来消息,围猎场的庆贺宴会已准备妥当,只等着在场的各位前往赴宴。
所谓庆贺宴,其实就是一场所有人齐聚一堂的篝火晚宴,柳沐倾对这晚宴没什么兴趣,但是她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倒有几分兴趣。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前往围猎场,至于雪狼,柳沐倾则先让它回了密林。
待会儿人多眼杂,若是真带着它招摇过市,只怕要引起慌乱,更会给自己招来祸事。
只是经过今日之事,怕是她想低调也不成了,毕竟驯服了雪狼王的名声一经散布,便会被那些有心之人拿来大做文章。
柳沐倾已然想好,那些人无非会分为三类。
一类便是慕名而来,想一睹她的风采,若是要求多些的,大抵还会求着柳沐倾带着他们看一眼雪狼王。
这第二类嘛,肯定是那些惹事生非之徒,他们担心柳沐倾会拿雪狼王做为筹码,做出什么对自己不利之事,对于这种人,柳沐倾该虐便虐,其他时候自不必理会。
当然,这两类人都不足以让柳沐倾烦心,她心里较为在意的还是第三类,便是皇室之人。
皇室位于这世间的顶端,集天下权利于一身,本就多疑,难保他们不会因此想出些不着边际之事,这就有些难办了。
如此,还是得想个法子才好。
思量间,柳沐倾一行人已经来到围猎场。
远远的,便瞧见那里火光冲天,不少爱凑热闹的公子小姐们,已经等候在此处。
柳沐倾打了个哈欠:他们精力真好,都下半夜了,也不觉得疲惫。
他们一行人刚下了马,便听到一声尖细的声音响起:“陛下驾到!”
柳沐倾心下一惊,这皇帝一把年纪了,怎还凑这个热闹?
莫不是……已经听说了雪狼之事?
一干人等纷纷下跪:“恭迎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宸德帝被簇拥着出现在众人面前,待他落座后,威严的视线缓缓扫过四周,而后才缓缓开口:“都起吧!今日既是在宫外,诸位便不必拘礼。”
柳沐倾边起身,边忍不住撇嘴吐槽:这些高高在上的皇室之人,总装模作样地说什么不必拘礼,可若是真有人坏了规矩,怕是不仅自己小命不保,还会累及家人。
宸德帝确实已经听闻雪狼王之事,此番也正是为此而来,若非如此,他也不会亲自走这一遭。
此番表面是为了奖赏胜者,实则是为了探一探柳沐倾的虚实。
雪狼一族本就十分罕见,又常年居于深山之中,宸德帝对这些本不关心,毕竟与江山社稷无关,只要双方相安无事,谁又会关心一个畜生?
但今日的雪狼,却让他忆起了多年前的一桩往事。
那时他尚未登上帝位,为培植自己的势力,曾在一处深山里暗中培养兵力。
那些兵士皆是受过训练的,个个体魄强健,可就是这足有上千之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