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茉然似是才回过神来,她们方才还在说此事是柳沐倾有意陷害,如今竟被柳沐倾牵着鼻子走了老半天,还差点被她反将一军。
姜茉然深吸一口气,忍着溢满胸腔的怒火将话题硬拉了回来:“贵妃娘娘,柳沐倾有意败坏我姜府门风,还请贵妃娘娘莫要听信谗言。眼下最主要的还是要将今日之事查个清楚,也好还晋幽王一个公道。”
萧贵妃此时才意识到,她也险些着了柳沐倾的道,不过方才柳沐倾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姜茉莉这等上不得台面的下贱皮子,她自然也瞧不上。
柳沐倾闻言,又忍不住说上两句:“王妃如今已嫁入昌平王府,那自是该同姜府划清界限,如今王妃竟自称‘我姜府’,莫不是在王妃心里,还依旧把这姜家当成自个家。
如此说来,那昌平王府在王妃心里,又该如何自居呢?哎呀,妾身一不小心又多说了几句,只是不知昌平王若是听到王妃这般言辞,又该作何感想?”
顾廷墨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心中愈发觉得柳沐倾实在聪慧过人。
再反观姜茉然,一张脸瞬间吓得惨白。
此番出了这么多事,昌平王心中已然有诸多不满,若是再被他知晓此事,只怕日后她在昌平王府的日子更要不好过了。
想到前几日因为输了投壶一事,她不仅一直被顾辰轩冷落着,还被罚抄了一整本《女则》,姜茉然心中突然像是缺了块什么似的,突突地跳。
还是萧贵妃先开了口:“不过是昌平王妃一时心急说错了话,不必当真,眼下还是查清此事来龙去脉更为要紧。
这几日只有你与姜家小姐有过冲突,她二人会疑心到你身上,也是情理之中,你对此可有要辩驳之处?”
柳沐倾叹了口气,当真是世态炎凉,前几日还处处向着她的萧贵妃,如今却恨不能直接将她拉出来顶罪。
“妾身方才已经说过,‘谁主张,谁举证’,故而妾身无需辩驳,只需王妃拿出证据来,证明是妾身有意坑害晋幽王与姜家小姐。”
顿了顿,柳沐倾又加了一句:“只是贵妃娘娘还要小心谨慎些,莫要中了奸人之计,毕竟这晋幽王府的大门,想进的女子可多了去了,若是有人故意设下此局,只为了将这女子送进府里,也未可知。”
姜茉然一听,瞬间像是炸了毛的公鸡一般:“柳沐倾,你少在这搅弄是非!自古至今,女子名声乃是重中之重,又岂会有人拿自己的清誉做局?”
柳沐倾淡然一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萧贵妃本就烦忧得紧,奈何她们二人还在此争论个不休,顿时火气上涌:“够了!”
她看向姜茉然,目光凌厉:“既然你说此事乃是世子夫人所为,可有证据?”
姜茉然心下一慌,此事本是她用来对付柳沐倾的手段,哪料到事情会变成如今这般?此时她哪里拿得出什么证据?
若是萧贵妃愿意彻查此事,倒有可能找出证据,可若是找出的证据是对准她的呢?
姜茉然根本不敢赌这种可能。
“回贵妃娘娘的话,此事确有一婢女可作证,只是那婢女……因此事大受打击,已然跑进密林中去了。”
若是早知道柳沐倾竟如此难缠,她先前便先留着那小贱人一命了。
萧贵妃没好气地瞪着姜茉然:“既然已是个死人,你还说她作甚?真是晦气!”
姜茉然将头低得更低了,她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姜茉莉。
姜茉莉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贵妃娘娘,臣女可以作证!臣女先前便是被柳沐倾迷晕了过去,才会发生那等事。故此事定然是柳沐倾故意设计陷害,求贵妃娘娘严惩柳沐倾!”
柳沐倾简直要被她们二人逗笑了:“贵妃娘娘,这姜家姐妹本就沆瀣一气,她们二人所言,皆不可信!”
姜茉莉面目狰狞地看着柳沐倾:“你说不可信就不可信吗?”
柳沐倾再次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满脸正义地对萧贵妃道:“贵妃娘娘,妾身亲眼瞧见昌平王妃将姜家小姐迷晕了过去,还将人拖进了那偏僻的厢房中。故此事当是昌平王妃故意设计陷害,求贵妃娘娘严惩昌平王妃!”
这话直接将姜茉莉先前的那番话学了个十成十,主要是姜茉莉脑子转得慢,也反应了过来,顿时又气又恨又恼:“你胡说八道!”
柳沐倾继续套公式:“你说胡说八道,就是胡说八道了吗?”
萧贵妃原本还想着纵然没有十足的证据,也可以借着此事打压柳沐倾一番,奈何柳沐倾嘴皮子竟这般厉害,丝毫不肯退让,倒叫她有些无从下手了。
就在此时,人群后突然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贵妃娘娘,今夜篝火晚宴,臣女一直同世子夫人共处一处。且我二人把酒言欢,相处甚是融洽,在此期间,臣女从未见过姜家姐妹前来寻世子夫人。
臣女所言,句句属实,臣女愿用将军府的名誉为世子夫人担保,世子夫人方才所言,也句句属实,倒是姜家两位小姐,无中生有,甚是可疑!”
柳沐倾震惊地回头看去,便见谢晚晚穿过人群,满脸坚定地走到了她跟前。
这小姑娘怎么来了?
先前请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