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笑得合不拢嘴:“一定一定,一切听从夫人安排。”
离开柳记布庄后,柳沐倾又去了“美人妆”。
好巧不巧,沈亦安竟也在“美人妆”。
他正在一楼查看新上的胭脂,转头便瞧见了柳沐倾。
沈亦安眸中闪过一丝惊喜,但随即便把这份惊喜压进了心底:“柳姑娘来了。”
打一进门,柳沐倾便闻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香气,这香气不似香膏挥发出的浓郁香气,反倒多了几分清雅沁心的凉意:“沈公子,今日店里的香味似乎与以往有所不同,不知可是上了什么新鲜物件?”
沈亦安感叹于柳沐倾的敏锐,心中对柳沐倾的赞许难免又多了几分:“姑娘猜的不错,今日店里新上了些胭脂。”
柳沐倾一挑眉,十分佩服地道:“沈公子当真是厉害,总能做出叫人惊喜的改变。”
沈亦安微微一笑,似有些雀跃,又努力保持矜持:“在下也是受到香皂的启发,才在胭脂里加了些花香,如此,这胭脂不仅能改善肤色,香气也更加宜人。”
柳沐倾欣慰又感激地看着沈亦安:有你,真的是我的福气!
被柳沐倾用这样的眼神瞧着,沈亦安的耳尖不易察觉地红了,转而掩唇轻咳一声,问道:“今日姑娘来店里,可是有事要吩咐?”
柳沐倾摇摇头,实话实说道:“我只是想定些胭脂水粉,想叫伙计三日后送到武安侯府。”
沈亦安不解:“姑娘想要之物,挑选了后,即刻便可送去侯府,何须等到三日后?”
柳沐倾冲他眨了眨眼睛,略微压低了声音:“我正好有些话要同沈公子说,咱们还是先去二楼雅间吧。”
三日后的好戏还需要沈亦安稍作配合,且柳沐倾一向信任沈亦安的为人,故而并未打算瞒着他。
沈亦安自然点头应允。
待到了二楼雅间,柳沐倾也没多绕弯子,直截了当地道:“三日后武安侯府会举办一场晚宴,老夫人让我操办此事。她是打着叫我自掏腰包的打算,但我自然不会让她如愿,故而还需沈公子相助一二。”
见柳沐倾态度十分坦然,丝毫没有要隐瞒自己的意思,沈亦安心头微微一动,神色间愈发柔和:“姑娘尽管吩咐。”
柳沐倾压低了声音,又示意沈亦安靠近些,这才在他耳边叽里呱啦了一通,直听得沈亦安嘴角的笑意愈发深了。
待柳沐倾说完,沈亦安立刻应允道:“便依姑娘所言,在下定会安排好此事,绝不会出任何纰漏。”
柳沐倾对沈亦安向来放心,自是没什么顾虑的:“有劳沈公子,只是此事还请沈公子替我保密,此事只有你我二人知晓。”
听了此话,沈亦安只觉得心情更舒畅了几分,原来他在柳沐倾心中,竟是如此值得信赖之人。
他十分郑重地应道:“姑娘放心,此事绝不会有第三人知晓。”
将这些都安排妥当后,柳沐倾只身回到侯府。
只是进了大门后,柳沐倾并未立刻回悦兰苑,而是先去厨房拿了些点心,随后便去了祠堂。
三日后的晚宴可少不了林霄渝这个重要角色,为了这出戏能演绎得再精彩些,她还得去林霄渝面前扇一扇风,点一点火。
祠堂内,林霄渝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正有气无力地跪在那里。
柳沐倾抬手将门推开,外头姣好的阳光透进去,林霄渝本能地用手捂住眼睛,待瞧清楚来人后,面上顿时闪过一丝惊喜:“沐倾,你怎么来了?”
柳沐倾推门而入,走到林霄渝身侧,先是对着侯府列祖列宗的牌位行了礼,后才转过头看向林霄渝。
林霄渝本想起身,可一想到自己之前犯的错,便又止住了动作:“沐倾,你能来看我,我十分欣慰。”
柳沐倾没有说话,只是在林霄渝身侧缓缓蹲下,而后将随手拎来的竹篮放到他面前:“世子定是饿了吧?妾身从厨房拿了些吃的,世子先吃些吧。只是祠堂中不宜见荤,还要委屈世子了。”
此话一出,林霄渝更是感动得无以为报,若不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怕他这会已经抱着柳沐倾痛哭流涕了:“沐倾,为夫这般误会于你,你竟还……”
柳沐倾淡淡一笑:“世子可会怪妾身要祖母这般罚你?”
说起惩罚一事,林霄渝心中的确有所怨言,但他深知柳沐倾的性子,若非如此,只怕以后自己都别想再近柳沐倾的身。
故而虽心中有所不满,但林霄渝面上还是摇了摇头:“沐倾不必自责,此事本就是我的错,若是我跪上几日便能叫沐倾消气,那也是值得的。”
柳沐倾破天荒地亲自拿了一块点心递给林霄渝:“其实,此事并非如世子想的这般。妾身虽对世子那日所为十分伤心,但又怎么忍心看到世子被罚跪?
妾身之所以这般,实则是为了掩人耳目,好叫他们掉以轻心,如此一来,世子才能趁其不备,彻底毁了他们的谋算!”
柳沐倾此番话一出,林霄渝都听愣了,他接过点心却忘了吃,只目瞪口呆地看着柳沐倾:“沐倾说这话是何意?你口中的‘他们’是谁?‘他们’又是在谋算什么?”
柳沐倾真想给这个没脑子的男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