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那名打手将东西翻乱,随后将桌上的药瓶拿了出去。
那名婢女才松了口气,连忙开始收拾屋子。
而回到了老鸨房中的打手,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一点也看不出方才的猥琐样子。
见状,老鸨才扬起了笑,“是妈妈误会你了。”
阿兰脸颊上带着一丝委屈,泪水顺着脸颊落下,“妈妈,我都明白。”
好一副美人落泪。
春花楼老鸨的心都要化了。
“你若是早这样,又何须去伺候陈公子那种人?”春花楼老鸨笑了下。
眼前的阿兰虽非花魁,但也并未逊色多少,若是能好好的培养,或许在未来的莫一天,能接替花魁的位置。
想到这里,老鸨脸上的笑容越发真心,“你好好学,妈妈之后不让你去伺候了。”
“谢妈妈。”阿兰福了福身。
她自是知晓老鸨的意思。
想起在医馆中,苏芷鸢的话,阿兰突然心中有了一个想法。
她一定要存够银两,为自己赎身。
但如今,阿兰还不能做到,也只好搁置下来。
而医馆中,她所想的苏芷鸢亦是在想着阿兰的事情。
她总觉得这个阿兰很是苦命,若是能帮她赎身就好了。
可,如今青梅不在身边,她总不好再去找林雁帮忙。
叹了口气,苏芷鸢走出了院子。
这处院子是林雁几日前救治的那位夫人借给她们师徒二人居住的,虽有些小,但格外的惬意。
而且总比住在客栈里要好。
来到门口柳树下,苏芷鸢坐在秋千上乘凉。
悠扬的微风拂过她的发丝,让苏芷鸢下意识神了个懒腰。
她近日除了怕热,还有些嗜睡。
怕无意识睡着了,苏芷鸢不敢再呆下去,回到了房中。
躺在床上,随着困意降临,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又想起了阿兰。
阿兰的身影和她曾经在湛王府的身影不断重叠。
梦中,苏芷鸢似乎回到了夜凌霄命人带地牢里的他出来,还换上了一身舞女的衣衫,让她伺候那些大臣。
“不,不要!”苏芷鸢怒吼道,“我不要去!”
林雁刚路过,便听见了她的声音,连忙走了进来,“芷鸢,怎么了?”
被唤醒的苏芷鸢惊魂未定,“母亲”
她唤出了那个久久未曾喊过的称呼。
而这也让林雁心中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的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没事,师父,我做了个噩梦。”恢复了理智的苏芷鸢,擦了下额前的汗水,说道。
“到底怎么了?”林雁却有些不放心,继续追问。
“只是在阿兰身上看见了曾经的我。”苏芷鸢叹了口气,说道。
“你当真想救她出来?”林雁了然。
但她没想到,不过是一面,苏芷鸢竟然如此将阿兰放在心上。
“嗯。”苏芷鸢缓缓点头。
“可如今,我们的钱”林雁算了一下,随后看了眼苏芷鸢,有些无奈。
林雁望向暗卫的方向,“你去查一下,那位阿兰姑娘的赎身费是多少银两。”
一道黑影略过房中,只留下了一个很淡的声音,“是。”
“如此,放心了?”林雁看了眼苏芷鸢。
“谢师父。”苏芷鸢发自内心露出了笑意。
就像是救了曾经的她一样,苏芷鸢此刻心中很是开心。
一炷香后,林雁的暗卫回来了。
“查到了,那位阿兰姑娘是前两年被父亲卖到春花楼的,因很是貌美,所以平素伺候的都是一些公子哥,如此的姿色,在这春花楼需要八百两银子才可赎身。”
暗卫眼神中闪过一丝怒气。
他刚去的时候,发现那名阿兰姑娘正在给伤口上药。
虽未曾褪去衣衫,但暗卫能看见她的身上很多被鞭子抽的伤痕。
而且那些伤势很是清晰,似是新伤,并不像她白日说的那样,只是一些旧伤。
这春花楼,对待弱女子还真是狠。
“多少?八百两?”苏芷鸢惊讶道。
她本以为在这种小地方,一个青楼姑娘的赎身费最多二百两银子。
没想到春花楼竟如此狮子大开口,要八百两。
苏芷鸢一时间有些头疼。
八百两,她和林雁再过一两年也凑不到。
叹了口气,苏芷鸢在心中默默道歉。
抱歉,阿兰姑娘,无法帮你了。
“你也不必如此,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境遇,我们能做的也不过是治病救人。”林雁见状,安抚道。
“师父,我明白。”苏芷鸢沉默了片刻,说道,“师父,我想再休息一会儿。”
“好。”闻言,林雁离开了房中。
苏芷鸢门前,林雁站在了原地。
“你去给阿兰姑娘再送些芷鸢制好的伤药。”
“是。”暗卫抱拳说道。
他其实也有些心疼那位阿兰姑娘。
三日后,傍晚。
刚下过雨的北漠,空中有了一丝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