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镇,乐声不断响起。
此时的新郎官陈县令正骑着大马在前方,而后面的喜轿里坐着一身材纤细的女子。
他们距离陈府不过一条街的距离。
夜凌霄虽眼睛看不见,但还是和苏芷鸢同行,来到了陈县令府上。
苏芷鸢停下了脚步,回头望向夜凌霄,“公子你当真能带我进去?”
夜凌霄扬了扬唇,“自然。”
而他们刚来到陈府门前,便被拦住了。
“二位,今日是陈县令大婚之日,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去的。”门口的守卫拦住了他们,冷笑着打量了苏芷鸢二人一眼,说道。
苏芷鸢自然知晓,他们不过是普通百姓,哪里能入内,不过是夜凌霄的痴心妄想罢了。
她转过身,看向夜凌霄,笑着说道:“公子,我们先回去吧。”
蒙着眼的夜凌霄眉头紧锁,他没想到如今连门都进不去,沉默片刻刚准备掏出什么东西,便听见了乐声到了跟前,他扭头“看”去。
夜凌霄的袖口被苏芷鸢轻拽了下,似乎想拉他去旁边,他却纹丝未动。
“你是何人?为何拦在此处?不知今日乃本宫娶妻之日吗?”陈县令厉声喝道。
“陈县令,好大的架子。”夜凌霄冷哼一声。
他的声音极冷,又从怀中取出一令牌。
虽然他看不见,但那令牌却让陈县令吓的差点从马上栽了下来。
“您是?”陈县令的态度骤然变了,满脸恭敬的下了马,随后拱手问道。
“这便不是你一个普通县令能操心的了。”夜凌霄冷冷说道。
“是是是,是下官僭越了。”陈县令擦了下头上的汗珠,连忙说道。
“我能进去参加喜宴了吗?”
闻言,陈县令明白了过来,他看了一眼夜凌霄身后的苏芷鸢,随后瞪向了那守卫,“瞎了吗?还不请进去。”
陈县令并不知晓夜凌霄的身份,自然也就无法称呼,只好省略了过去。
见状,苏芷鸢愣在了原地,被夜凌霄拽了个踉跄,才反应过来。
她一脸好奇的看着夜凌霄,像是在思考他的身份。
“走吧。”夜凌霄看不见她的神色,但也能感受到苏芷鸢的视线,轻笑了下。
“啊,好。”苏芷鸢回过神来,说道。
她和夜凌霄在小厮的引路下来到了陈府,而身后,陈县令也携着新娘子走了进去。
二人一路来到了主位桌。
苏芷鸢轻声问道:“那玉佩是?”
“家父所赠。”夜凌霄微微抿唇,找了个借口。
此番说辞并非是不信任苏芷鸢,而是此地人多眼杂,若是被旁人知晓他便是湛王夜凌霄,怕是会多生事端。
而此时,他身边又无人可用。
苏芷鸢并未起疑,点了点头。
她早就发现了夜凌霄的气势不似普通人,如今看来应该是京城之人。
苏芷鸢叹了口气,等他伤势好了,怕是就会离开了。
而她再也见不到夜凌霄了,心中竟有些难过。
“在想什么?”夜凌霄听见了叹息声,心中闪过一丝担忧。
“没什么,就是有些惆怅。”苏芷鸢顿了下,“喜宴开始了。”
随着喜宴结束,陈县令来到了夜凌霄身侧,“您来了,真是让陈府蓬荜生辉。”
“碰巧罢了。”夜凌霄淡淡说道。
他的态度很是高高在上,让苏芷鸢心中又升起了一丝自卑。
苏芷鸢啊苏芷鸢,你在想些什么?
他虽未曾解释过自己的身份,但一看就并非是普通人,而如今陈县令对他如此推崇,想必是京城高官之子。
她又哪里配得上?
苏芷鸢在心中自嘲一笑。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难过。
“不知这位姑娘是?”陈县令敬完酒,望向了苏芷鸢,问道。
“民女不过是桑镇的一个采桑女,见过陈县令。”苏芷鸢敛神,恭敬说道。
而她的话落在陈县令耳中,便是另一种意思。
他带着一丝异色看了眼苏芷鸢,随后望向了夜凌霄,了然道:“原来如此。”
见他样子,苏芷鸢便知晓陈县令误会了,刚准备解释,手便被夜凌霄牵住了。
夜凌霄轻笑道,“时辰也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吧。”
苏芷鸢愣了下,看向外面大亮的天,但却并未反驳,“好。”
二人在陈县令的目送中,离开了陈府。
刚回到桑镇,苏芷鸢的木屋中。
夜凌霄便“望”向她,“可是有什么问题想问?”
“你既然不愿说,自然是有你的苦衷,我有何须问。”苏芷鸢摇了摇头,说道。
“如今确实是不便告知姑娘,但姑娘放心,有朝一日去了京城,我定会将一切告知姑娘。”
“京城?我不过是一采桑女,如何能去?”苏芷鸢自嘲一笑。
“待我回去那日,必会带姑娘一起。”夜凌霄说道。
夜凌霄寝殿内。
一旁的苏芷鸢,正坐在床边,为他施针。
距离夜凌霄昏迷过去,已经过去了三日了。
在此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