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鸢曾是湛王侧妃。”
寥寥几个字,谭渊恩便明白了过来。
不再多问,他看向南宫月,“天色有些暗了,晚间药王谷虽位于山腰,但也有些寒冷,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他的话让南宫月心中闪过一丝感激。
她望向谭渊恩点了点头,“好。”
一片祥和的药王谷让南宫月罕见的有了一丝归宿感。
但不过一瞬,她便将这个念头压了下去。
药王谷终究是一处安宁之地,不该由她这个前朝公主打破。
而谭渊恩亦是如此。
南宫月叹了口气,不再奢求。
翌日,宁城中。
苏芷鸢正抱着苏黎安在院子中赏花,便收到了药王谷的传信。
“夫人。”兰燕走了过来,轻唤一声。
苏芷鸢垂头望去,她手中还握着一个信鸽。
她愣了下,仔细看了信鸽片刻,心中闪过一丝惊喜。
这信鸽,她曾在南宫月的住处见过。
据说是药王谷自己养育的,与外面的信鸽模样不同。
苏芷鸢急忙将苏黎安放在了一旁伺候的兰清手中,接过信鸽。
当她看见那信上的字迹。
“芷鸢,我已经到了药王谷,寄灵虫已灭,但最近不会离开,还望珍重。”
她看着信件,的确是南宫月的字迹。
苏芷鸢眼眶中满是泪水。
“夫人,发生何事了?”兰清和兰燕见她的模样,立刻上前,关切的问道。
“没事,师父说她已经没事了。”苏芷鸢擦干脸上的泪水,笑着说道。
而她的话,让其他两个人也松了口气。
她们虽然和南宫月没见过几面,但却经常从苏芷鸢口中听说过这个名字。
自然是知道她对苏芷鸢的重要性的。
如今听见她平安无事,这让两个丫鬟亦是有些开心。
柔风拂过苏芷鸢的脸颊,她抬头望向药王谷的方向。
苏芷鸢轻声呢喃,“师父,待您回来,我们一起去找那南宫骁报仇。”
就在她有些惆怅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
正是刚从城外回来的王内侍。
昨日苏芷鸢进城之时,他正巧外出不在宁城。
刚回来便听说了苏芷鸢已然入城。
这让王内侍亦是十分激动。
是以,一大早便来到了她的住处。
“苏夫人。”王内侍恭敬的喊了声。
听见了这个声音,苏芷鸢回过神来,她侧头望去。
“王公公,许久不见了。”苏芷鸢笑着说道。
但王内侍接下来的话,却让苏芷鸢眉头紧锁。
“陛下他近来可好?”王内侍紧接着问道。
苏芷鸢脸色微沉,神色也不似方才的欣喜。
她督了王内侍一眼,随后说道:“如今大安已经回到了夜凌霄的手中,若是王公公想回宫,大可自便。”
苏芷鸢的话刚落,王内侍便有些惶恐。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苏芷鸢,继续说道:“老奴并非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是有些担心陛下,如今在宁城老奴过的极好,并没有回宫的打算,还请苏夫人莫要将老奴方才的话放在心里。”
他算是看出来了,苏芷鸢并没原谅陛下。
他叹了口气,垂头离开。
身后,苏芷鸢看着他的背影,并未多言。
“我们回去吧。”
经过方才之事,苏芷鸢已经没有了心思赏花。
“是。”
而千里之外的京城中。
刑部,白清远站在牢房中,看着眼前血肉模糊的男子。
他冷冷的盯着那男子,厉声喝问,“灯会那夜,是你卖的酥糖吧?”
被抓来的糖铺掌柜此时已经只剩下一口气了。
他极其虚弱的看着白清远,“草民真的不知道。”
“你的铺子本就正对着出事之地,岂会不知。”白清远冷笑一声,“要本官继续用刑,你才会认罪吗?”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掌柜的轻声呢喃道,“草民当真不知,不如官爷您想让草民说什么,直接告诉草民。”
“草民一定按照官爷您的意思。”
他的声音极轻,但白清远也听清楚了。
他笑了一声,“早这样说,不就不用受这些折磨了?”
“来人,让他画押,此案是匈奴人指派,为的就是扰乱我大安,从而他们可以趁乱行事,就连苏夫人或许都是匈奴人所抓。”
随着衙役将按好手印的纸递给了白清远,他垂头仔细阅了一遍,这才望向一旁的衙役,“既然他已经认罪了,那杀了吧。”
“是。”
这话一处,那个糖铺掌柜睁大了双眸,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白清远。
他似乎想说些什么。
但衙役的动作极快,几步来到了他身边。
男子便咽了气。
看着瘫软成一团的掌柜,白清远轻笑了下。
眼下,苏芷鸢的行踪已经被他甩给了匈奴。
如今大安百废待兴,想必陛下不会轻易朝匈奴发难。
那白灵儿便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