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做了收尾的工作,下午的航班飞京市。
许是昨晚并没有睡好,到飞机上,余音就不自觉睡着了。
今天没有早起,代明莉倒是精神着,处理这次出差的工作汇报,侧头看过去,余音睡着了,她让空姐拿了毯子,给她盖了盖。
余音手里的笔记本从膝盖上滑落到地上。
代明莉将笔记本拿了上来,封面被翻开了,里面是手稿,她的眉头拧了拧,这些手稿她莫名有些熟悉。
她又往后翻了翻。
一个助理设计师,没有独立设计品,但是风格倒是独树一帜,手稿没有那么精细化,可设计的想法彰显。
其实她很明确一点,现在做珠宝设计,很多都是大同小异搬过来,然后逐步去改,把大众化的东西转化为自有,但余音并不是,余音的笔触是有鲜活的生命力的。
代明莉合上了笔记本,放回到了她手边的位置。
余音醒来了。
“明莉姐,不好意思,我睡着了。”
“没关系,现在又不在工作时间,你要是累就睡会儿。”代明莉抽回了自己的视线。
余音看到了手边上有毛毯,微微一笑,“谢谢明莉姐。”
航班落地京市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余音和代明莉各自回去,余音直奔医院,她无时无刻不担心着母亲的身体。
中午上飞机之前收到温延珵的照片,她才安心上了飞机。
他中午都抽空去了一趟。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和母亲说明他们之间的关系的。
怪就怪自己不说实话,现在圆不回去了吧。
行李箱的轮子滚过了医院又长又暗的走廊,走廊尽头的长椅上,男人黑色的身影仰起头,头靠着白色的墙壁,这样望着过去,他的喉结线条凸显,眼眸紧闭,安静得如同一幅大师级别的画作。
余音的心头因为他满身疲惫而揪起来,她手里的行李箱缓缓放下,不让行李箱发出声响吵到他片刻的休憩。
可他却一下警惕性睁开了眼。
“回来了?”刚片刻休息后,微微沙哑的声响从他的喉间溢出来,他已经站起了身来。
余音点了点头,“我回来了,你回去休息吧。”
“是不需要我了?”昏暗不清的走廊上,因为过道的回音,他的声音像是反射,了三遍,抵达到了余音的耳朵里。
有股子可怜巴巴的情绪在里面。
配上他眼窝微微陷进,乌黑眼圈的疲惫,更像是风吹欲倒之势。
余音立马解释,“不是这样的,你别多想,我只是看你很累的样子,昨晚辛苦你了,想让你早点休息。”
“我知道的,你不想要告诉阿姨,我们的关系,我没有和阿姨说我们已经结婚了,你放心,我没关系的。”
多么体贴入微的丈夫,这就衬托出来余音忘恩负义,不知好歹。
“我……”她是这样的么。
“过来。”余音上前一步,抓住了温延珵的手腕,她一个用力,把刚带着困倦之意的男人拉进了病房里。
张卉敏已经醒过来,护工阿姨刚给她擦过身,她朝着余音和温延珵两个人投去了炽热的目光。
“音音……”
余音抓住温延珵手腕的手指紧了紧,“妈,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其实我之前就已经和温延珵领证结婚了。”
护工阿姨笑盈盈地端着水盆先走出了病房。
张卉敏的脸上闪过一丝的惊讶,但很快归于平静。
温延珵就这样正式见了丈母娘。
“终于肯告诉我了?”张卉敏不怒不喜。
余音抬头看着母亲的眼睛,但却捕捉不到她想要的答案,母亲的平静,让她一下子不知道该要如何应对。
“之前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但你就是不开口,是因为什么,是阿珵拿不出手,还是因为别的?”张卉敏反问她。
余音转身看向了温延珵,拿不出手倒是不至于,可能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您知道了?”余音以为自己隐藏地很好,但没想到母亲早就已经发现。
“阿姨,这件事情的责任在我,不在余音,是因为我们重新遇到之后,就不想要错过彼此了,想要用婚姻关系来圈住彼此,没有能征得您的同意,是我的问题,您不要怪她。”温延珵颔首,将责任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多么伟大的丈夫,完全维护了妻子的立场。
余音不可置信地听着他的一派胡言,明明是各取所需的婚姻关系,被他说成非对方不可的样子。
但余音还要陪着演。
“是,妈,就是他说那样。”做个附和者好像也不赖,至少不用想什么说服力强的理由,看样子,张卉敏也更相信温延珵。
“阿珵,我想要喝牛奶了,能帮忙去买一瓶吗?”张卉敏把温延珵支了出去。
温延珵出去后,将病房的门掩上了。
余音和母亲面对面看着,张卉敏让她坐在床边上,“为什么要瞒着我,是怕我反对呢,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自己母亲看女儿总是一针见血。
“妈,您什么时候知道的?”
“那碗粥开始。”张卉敏其实迷迷糊糊后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