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的作息非常规律,下午五点半到六点吃晚饭，接着饭后散步，七点到八点左右洗澡,九点上床睡觉。
第二天早上八点半起床，这些习惯不需要闹钟，到了点就知道该做什么,显然是经过长时间的同类社会化训练，才形成的习惯。
能长时间陪伴在小姑娘身边,有耐心有毅力,要么是非常爱她的父母长辈,要么是非常称职的护工。
考虑到父亲多金,他们家境不错的情况,游因觉得后者的概率与前者持平。
他也说不准，毕竟这个家一点儿不像个正常的家。
想到日记本头一页纸,游因回头问李香：“你昨天去厨房，有看到什么甜品零食，或制作材料吗？”
李香摇头：“没有看到成品的甜品或零食，但是有面粉鸡蛋和白糖这些制作材料。你要给她做甜品吃吗？”
她以为小马云是想用这种方式来刷小姑娘好感度。但小马云只是问了一句,再没有下文。
李香很好奇数据盘里是什么东西,便随口问了一句,没想到游因还真就答了，没有任何前提条件。
言简意赅，清晰明了，李香听完点了点头。她又想到了什么，回问：“底下的画会不会和卖家有关？”
“去看看呗。”游因把相册放手里拍了几下，转身下楼。
这个本没有很明确的主线，他们现在也只能是瞎子摸象,一点儿一点儿摸索，尝试摸出一条线路明显的故事脉络。
一楼的画册依旧诡异得令人不适，李香却不在意，直接上手，把画从墙上拆下来。
别墅有一段时间没人打扫，许多地方都落了层灰。画框顶端的薄灰被猛然掀起，瞬间氤氲在空气当中，游因翻过手背，轻轻遮掩口鼻。
李香挥了挥手，拍散空气漂浮的尘埃，反过画框，果然看到了点儿东西。
“郭语，5.16。”她看向游因，“在相册里吗？”
游因点头。
这名字不仅在相册里，也在数据盘里，是买家的其中之一。
姜水和阎知州也随机抽取了几幅画，都与买家名单能对上。
李香没着急往下一副画转移，而是翻回正面，从游因手里讨来名字相同的相片，来回对比。
看着看着，她的动作越来越迟钝，视线好像被拖拽着黏在了画像之上，到最后李香惊恐地发现，她没有办法从画上挪开眼睛。
她尝试着呼救，或是丢下画作。可她身体和嘴都无法动弹，整个人僵在原地，像是被关进铅水浇灌的硬壳。
画里扭曲的主人公在她的“注视”下，形态变化，居然呈现出了正常的“人”的模样！
李香首先看到了一个男人模糊的轮廓，轮廓逐渐清晰，男人五官清明。
随后，五官清明的脸越来越大，李香意识到，他这是在靠近自己！
更渗人的是，那家伙靠近时，清明的五官开始蠕动变化，与李香越来越相似！
她瞳孔剧烈地抖动，挣扎，想要呐喊出声，却被完全束缚，眼睁睁地看着男人逐渐变成她的模样…
“啪。”
清脆地手指扣响在她耳边炸开，像警鸣的铃声，打碎了幻境和现实的壁垒。
几乎要亲吻到她的那张相同的脸瞬间消散，李香憋在喉咙里的呼救也在同时冲破胶着，爆出了一声：“啊！”
画框终于不再黏手，啪嗒一下摔落在地。
阎知州在游因靠近李香的时候就一直在关注着这边，所以他比姜水早一步觉察到李香的异常。
姜水不明所以，挂好手里的画以后走了过来。
“你怎么了？”
他捡起地上的画像，左拍拍右拂尘，又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没见着有什么异常，便抬手把画挂了回去，继续关心李香。
后者额上布着一层绵密的细汗，深深喘了几口气，缓过劲以后，才发现自己背上已经湿透了。
感激地看了游因一眼，她咽下口唾沫，道：“谢谢。”
如果不是那下叩指，她可能就要交代在这了。
姜水云里雾里的，直到李香把发生的事总结交付，他才明白刚才情况有多危险。
“画里的东西果然就是伪人！”
得到这个结论的姜水，感觉更毛骨悚然了。
“果然不能单独行动，一不小心就会被带进去。”
不敢把背面对着画像，他贴近阎知州，小声询问游因：“咱要不要物理杀怪，先拿砍刀把画破坏掉？说不定真的能杀死伪人。”
游因笑吟吟，意外地赞同了他的观点。
“我觉得可以。”他说着，指向楼梯后方的厨房，“那里应该有刀，实在不行，你去旁边的工具房拿把锤子。你负责干，我负责看。它们要是出来了，我就负责跑，你就负责喂。”
刚经历过恐惧的她听着游因逗小孩儿，心情比方才缓和了不少。
当然姜水也不是个傻的，被逗了这么多回，有了丰富经验的他也听出了小妈哥用嘴贱的方式警告自己别犯傻。
但是这说法真的太欠了…
“小妈哥，我说正事儿呢，正经点。”
游因哼哼着继续犯贱：“我很正经啊，听得人正不正经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