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铺虽然搬迁了,但是名字还未变。
玉棠之前租的小铺子,还有半月余才到租期,她又在门口立了牌子写了新的位置。
那日帮她到处宣传的小童,她也用好几屉蒸糕付了宣传费,带着他的小伙伴们在城里到处宣传。
她还为这些小家伙准备了好些消暑的东西,让他们晚上回家吃饭前,来自己这里领。
也不知,是不是宣传工作做到位了,玉棠的新铺面人流并未减少,甚至头一次接到了云州好几家大户的单子。
这些大户,其中就有之前在金桂香有长期定单的。
玉棠一时间有些叹息,也不知,这会不会又让杨掌柜发狂,然后又来自己这里找事。
“生意好了,铺子大了,你怎么反倒愁起来了?”,唐之南关怀的声音悠悠传来。
有温热的手掌搭在玉棠的后脖颈上,而后帮她轻轻揉捏着。
玉棠一缩肩膀,而后舒服得眯起眼睛,“阿南,你这手艺去开个推拿铺子,绝对比吕郎中赚得多。”
唐之南笑着摇摇头,“你呀,你呀,一天天得真是鬼机灵。”
玉棠闭眼享受,声音懒懒地将自己的担忧讲了一下。
唐之南笑道:“不必太过忧虑,比技术,他远低于你,若是来找茬,上次我能揍他,这次依旧可以。”
玉棠想想,觉得唐之南说得对,没必要杞人忧天。
她舒坦地转动了一下身子,想让唐之南帮她再按按腰。
她现在怀相虽然不明显,但是,身子却越发沉了,腰背也是日日酸软,好像被人揍过一般。
唐之南的手刚按上玉棠的后腰,就听到门被人敲响了。
玉棠看了眼天色,觉得还能再卖几单,再打烊,便起身去开门了。
她扬起练习无数次的标准笑容,“客官,今儿是想买些什么?我这儿啊……”
她的话语卡在喉咙里,门外传来一阵让人作呕的酒气,她说着就想把门给关上,不做这生意。
醉汉最是难沟通了,她才懒得伺候。
谁知一只比她力气大了许多的手,直接推开了房门,直推得扶着门框的玉棠一个趔趄。
“开门做生意,哪有赶客的道理。”,打头的人穿金戴银,衣着富贵,身后还跟着另外几个同样喝得醉醺醺的人。
玉棠害怕这是哪家的公子,自己得罪不起,只好软和了语气。
“哪里是我不迎客,是今日这东西都卖完了,我正准备提早打烊呢。”
来人嘲讽一笑,啪地扔出一个钱袋,“怎么?是怕我没钱,不肯卖给我?这云州城里,还没我季凯泽买不起的。”
玉棠仔细回忆一番,实在没想起云州城哪个有权有势的大户姓季,倒是有个因为家里媳妇儿太能打而出名的季家。
想到此,她心底安稳了不少,说话也硬气了几分。
“公子,这东西确实卖没了,您不若去别家看看。”
季凯泽瞪着一双迷瞪的眼,上下打量了一下玉棠,眼神慢慢变得下流起来。
“什么糕点不糕点,再好吃再香的东西,都比不得美人儿身上的体香啊。”,他一边说着,一边朝着玉棠伸手过来,想要摸她的脸。
身后那几个同样醉酒的人,一见季凯泽这动作,跟着打起了呼哨。
“小娘子,你一个人开店多辛苦,跟了季少,这样的铺子,你想买多少个没有的?”
玉棠笑脸相迎的是客人,这些个登徒子,休想沾她一根指头!
她扶着手上的门框,恨不得直接将门拍在季凯泽的脸上。
可是,一看季凯泽身后跟着的五人,其中还有三人带着佩刀,而她这边就她和唐之南两人,玉棠立刻就歇了硬碰硬的心思。
她先是后撤一步,然后硬挤出些笑容来,故意放低了些身段。
“是小女子有眼无珠了,冒犯了季公子,还请进店内喝些东西,让小女子好赔个不是。”
季凯泽望着空空如也的手,脸上闪过一丝不爽,但是,见玉棠笑脸相迎的模样,他又勉强把这丝不爽快压了下去。
“做生意嘛,就是该这么有眼色。”,季凯泽笑着点点头,脚步虚浮地往里走。
玉棠一个眼神制止住了想要冲出来的唐之南,而后笑着将人引了进去,又进后厨端了几碟软糕出来。
“几位公子先垫垫肚子,待我去取些喝的来,再同公子们畅聊一番。”,她一个闪身,再次躲过了季凯泽伸过来的咸猪手。
“棠棠,你这让他们进来,无异于引狼入室啊。”,唐之南在后厨压着声音说。
玉棠手上忙活着倒了好几杯已经镇好的饮子,嘴上也不得闲,“他们带了刀,我们不好硬来,你听我指示。”
唐之南还想再问什么,玉棠一个眼神就让她安静下来了。
外面的男人又开始鬼叫着喊玉棠出去,玉棠立刻端起的饮子,笑着出了后厨。
玉棠简直是把两辈子学到得酒桌文化都用上了,哄得一行人一直不停地又吃又喝,直到将桌上的东西一扫而空。
季凯泽的酒似乎清醒了一些,又似乎没清醒。
他拿手搓着自己的钱袋子,油腻腻地说道:“多谢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