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现在已经进化成了时间管理大师的玉棠,也被这件突如其来的大事砸得眼前一阵懵圈。
她不过就是如往常一般卖了些贵价的礼盒,就接到了份封皮绣了金丝的邀请函。
待他看完邀请函的内容,心里更是七上八下,慌得一头又一头钻进了院子里的小厨房,狠狠揉了三大盆面。
揉得唐之南都开始皱眉阻止,她才终于停了下来。
“棠棠,别揉了,就这几盆面,李师傅他们把手搓出火来,今天都不一定能用完,剩下的不都浪费了。”
玉棠呆呆地甩开了面盆,坐在灶台边的小凳子上开始叹气。
唐之南打了盆水,又拿来湿毛巾,帮玉棠洗了手,又把额头和脸颊上的面粉都擦干净了,这才找来小凳子,坐在她面前,等她开口。
“阿南,你说……我是不是不够努力啊。”,玉棠的声音有些气馁,听得唐之南心里都跟着泛酸。
“胡说什么呢,单枪匹马,白手起家,在两年多的时间里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的人,除了话本上和说书先生嘴里的传奇人物,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人。”
唐之南抬手轻轻捏着玉棠的后颈,这是她们之间心照不宣的小习惯,玉棠每次精神紧绷的时候,她帮着捏一捏,就会让玉棠放松很多。
玉棠的身体肉眼可见地松快了许多,她这才恹恹地开口:“我今儿收到封邀请函,邀请我明日去云水阁一叙。”
“不就是普通的拜帖嘛,你何必如此愁苦。你手艺这般好,之前也有很多权贵家的管家夫人们邀请你上门制作点心呢。”
唐之南努力让自己语调轻松些,希望能感染到玉棠。
“不是的,阿南,我觉得这就是一场鸿门宴。邀请函上落款的印信我曾经见过,是谢容锦的私印。”
玉棠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麻木般的抬起双手捂住了脸颊。
唐之南吓得“噌”的一声站了起来,身下的板凳都因为她动作太大被带倒了。
“什么?,你是说谢世子可能知道你在云州了?”
“我不知道。但是谢容锦的的印信出现在这里,真得是巧合吗?”,玉棠的神色渐渐恢复了一些。
“棠棠,先别急着下定论。按你所说,谢容锦控制欲极强,若真是知道你在此处。逃了他这么些年,定是不会用这么迂回的办法。”
唐之南语气越发肯定,看想玉棠的眼神也越来越亮。
玉棠猛地抬头,而后狠狠地一拍大腿,她这是被突然出现的谢容锦的印信给吓傻了。
她怎么就忘记了,谢容锦是个什么样人呢!
“阿南,你说得对。待我明日走一趟,且去看看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若谢容锦真能耐着性子跟我玩怀柔政策这一套,我被套进去了,也属实不冤枉。”
二人商定出了个结果,也就不再纠结了。
话是这么说,玉棠还是不安心,再次在腰间揣上了匕首,明日就算是真被套了,她有个防身的,总是安心一些。
是日,云水阁。
俊秀美丽的姑娘倚着窗框,水红色的衣袖荡漾,已经自斟自酌了好一阵子。
“玉掌柜,您这边请,贵客就在里面。”
两年前,她还是个在云水阁楼前,想添彩头都会被推来搡去的小可怜。
如今,云水阁不论是小二还是掌柜,都要称呼她一声玉掌柜。
这种改变,玉棠每每想来,心里都忍不住会涌起一股小喜悦。
只是今日,隔着薄薄的门板,她心里只有七上八下的慌乱,根本感受不到往日的愉悦。
她深吸一口气,一咬牙,一闭眼,硬着头皮敲响了门板。
“请进。”,温柔清脆的女声在里间不疾不徐地响起,玉棠却胸口一震。
她不记得谢容锦身边有这个声音的丫鬟,杨玉安的声音也不似这般,那里面是谁呢?
她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努力堆出一个笑脸,先探了个脑袋进去。
里间的人似乎被玉棠这半个脑袋挂着门上的样子给吓到了,沉默了半晌才疑惑出声:“棠花小铺的玉掌柜?”
玉棠的眼神则里里外外将房间扫视了个遍,发现除了这姑娘,不可能有地方藏人,这才迈步进来。
“民女请贵人安,不知您今日寻民女前来,所谓何事?”,玉棠进了房间,规规矩矩行了礼。
女子眉头轻挑,眼神饶有兴味,“玉掌柜不光眼神好,这礼仪也是学得不错,不似普通女子。”
玉棠暗骂自己一声这该死的条件反射,见了身份贵重的人,之前在侯府练的手脚破皮的行礼方式,自己就跑出来了。
“民女不过邯郸学步,贵人谬赞了。”
“玉掌柜,你也许有些过去……”,女人略一停顿,看向玉棠,却见她只是低着头,一瞬不瞬地看着地面。
“民女一介商户,学识有限,还望贵人明示。”,玉棠背脊挺直,不卑不亢地说道。
女人放下酒杯,手指轻点桌面,语气不知为何松快了许多。
“你在云州这两年,背景干净,收入合理,很是让人放心。至于你的过去,应当不是什么大事,我也不想管。”
“我只需要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