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安点头:“是,是我拜托哥哥冒险帮我解决的。这对我们杨家也有很大风险。”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谢容锦不耐烦直接问道。
杨玉安深吸一口气看向玉棠:“我知道是玉棠做的,她希望我出去面对那些人,所以在芳香堂里埋了炸药。”
谢容锦瞪大了眼睛,他的玉棠才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玉棠沉声问道:“我并不知道什么芳香堂,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世子妃你若是在这个时候诽谤我,我也不敢辩解,只要世子明白就好。”
“是,玉儿她当时根本就在京都,你别随便攀扯!”
然后谢容锦再明白不过,他当时派了人暗中保护玉棠,她回过京都,虽然时间短,但是确实回去过。
“我的人正好抓到了准备点火的人,审问了一番,就什么都问出来了。”
玉棠当时是让沈俊南去安排人做的,那人又如何知道她来?
“若是真的有此人,那我也不怕当面对峙。”
杨玉安便对着芊音看了一眼,芊音下去引了一人上来。
这人玉棠根本就不认识,便安了心。
可是那人上来却像是认识玉棠一样,转身便朝着玉棠跪下,涕泗横流:“娘子,是我不中用,可是他们用我的家人来威胁我,我不能不说出来啊!”
“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到底在说什么?”
那人便仰起脸来,一面不可思议:“是娘子吩咐沈公子让我们安置炸药的啊。我当时还悬心,那么多分量,根本就不是炸一个人的量······”
他垂下头,有些不敢说的样子:“然后沈公子说,这也不确定,若是杨玉安一个人来,就招呼她一个人,若是世子陪着杨玉安一起来,就一起······”
谢容锦瞪大了眼睛,握着玉棠的手松了松。
这些话是她亲自和沈俊南说的,但是她可以断定,沈俊南不会蠢到直接说出去。
“这一切好像都是那个沈公子做的啊,你怎么能牵扯上玉棠呢?”
詹氏握着佛珠满怀担忧说道。
谢容锦点头,抢着说道:“没错,你若是敢说一个字的谎言,我便将你杀了喂狗!”
那人身子一颤,扣头不迭:“小人说的句句都是真的,小的死不足惜,只求放过我的家人!”
“沈公子是娘子身边的得力干将,沈俊南,世子可以去查,小的愿意和他对峙,断然不敢说谎啊!”
詹氏捂着心口看向玉棠:“玉棠你、你真的要炸死锦儿?”
杨玉安长叹一口气:“世子,那炸药是一触即发,根本就没办法熄灭,这人告诉我,他当时得到的命令便是,见我就炸,就算是世子在旁也一样炸。”
玉棠闭了闭眼睛,在梁城,竟然也有眼线。
可是那绝对不是杨玉安的眼线,若她早知道这件事,早就说了。
是詹氏。
她的谋算终于清楚了。
先等玉棠攀咬杨玉安,这个媳妇她也不想要了。
然后授意杨玉安攀咬她,让谢容锦对她也死心。
这样她的好儿子,休息一段时间就能回到从前了。
然后再安排一个她中意的女子送过去,皆大欢喜。
只是对抗杨玉安的话,玉棠必定会咬死不承认。
可是詹氏那个眼线,肯定还在容念他们身边,此时玉棠多说一个字,那边就多一分危险。
谢容锦死死盯住玉棠,此刻的沉默是那样的沉重,他颤抖了声音:“玉儿,你怎么不说话了?你快否认啊!”
玉棠紧了紧闭着的眼皮,猛然抬起头来看向谢容锦:“这还是我说的没错,我明明告诉过你一切都是杨玉安做的,你却还是为她挂心!”
“我必须要为了我的孩子考虑,你若真的如同对我的誓言那般,你自然不会有危险。”
谢容锦丢开了玉棠的手痛心疾首说道,声音都有些沙哑了:“你好残忍!”
玉棠一双含着怒火的眸子紧紧盯着谢容锦,厉声道:“我残忍?只是因为你想要求证一件事,大喜班上下八个人全部惨死!”
“我为了活命,辛辛苦苦逃离京都,世子你苦苦相逼,让我和我的家人一次次陷入危险之中,我是猫吗?我能有几条命来度过这些危险?”
“你只想着你自己,你想过我的处境吗?你高高在上,身份尊贵,要什么就有什么,你想过大喜班这些苦命讨生活的人,为了活下去到底要忍受多少苦难吗?”
詹氏眯了眯眼,叹息一声道:“人生来就有高低贵贱之分,这不是锦儿的错,你的指责毫无道理,我儿对你的爱更是无错,你就不要再践踏他了。”
玉棠冷笑不已。
只是说穿了他的幼稚,便算是践踏,那大喜班的那些人丢了性命又算什么?
只能算出生卑微,命苦吗?
杨玉安此刻也算是明白了詹氏的用意,坐在蒲团之上冷笑。
“阿锦,你瞧啊,我们两个相似的女人围绕你转,到头来,你想要在一起的那个女人,还没有我的真心多,真是可笑啊!”
杨玉安笑着肩膀乱颤,垂着头,两行热泪滴落在地上。